他们之前弃车往四周走本是怕浓雾中发生事故，如今的场景已不能用常理来思考，再回去找沈渭生的车并不现实，但目前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这么做。

得先摆脱这里，再考虑其他的问题。

沈渭生发动引擎，沿着公路无目的地往前走。

他们本来计划去临市，但如今没有导航，道路旁的路牌也因浓雾模糊不清，沈渭生凭借记忆驾驶着车子往前走，原本随处可见静止在原地的路人和车辆也随着路程逐渐稀疏。

他们走了一会，前方远远地站着个纤长的人影，那人一袭白衣，长发及腰，雾中看不清脸，只见他手中闪着银白色的光芒，那光芒穿透了浓雾，显现成鸟雀的形状。

苏柃心生不妙，他下意识去抓沈渭生的胳膊，恰逢十字路口，苏柃猛打方向盘转弯，俩人因惯性猛地甩向副驾，一只银白色的小鸟如箭般穿过车窗，擦着沈渭生的脸颊，又穿过椅背，正中后座上苗婷婷的胸口。

那银白色的小鸟遇人则融，穿过物体时却没造成任何损坏。

苗婷婷周身散起淡银色的浮光，人形消失殆尽，随之幻化成了雪白的鸽子。

变成白鸽的苗婷婷依旧昏迷，翅膀紧紧贴在肚子的绒羽旁。

从后视镜看到这一切的苏柃目瞪口呆。

——钟野说过超能力也分派系类型的，难道这也是一种超能力吗？

他没时间太过惊讶，路上莫名出现的白衣男依旧对他们穷追猛打，数不清的鸟儿向他们袭来，沈渭生咬紧下唇，在路上打S线，将后头直线飞来的鸟儿一一躲开。

沈渭生将方向盘打死，踩足油门。

车子漂移似的穿过拐角，撞飞了前方的路障，路障后没有道路修葺，依旧是平坦的马路，白鸟随着车子的拐弯也跟着一块涌了过来。

小花爬上苏柃的肩膀，伸爪抓住了一只奔着苏柃而来的鸟雀。

银白色的鸟儿瞬间融化进小花的肉垫，小花在空中轻巧一跃，瞬间变成了只巴掌大的棕褐色猫头鹰，它咕咕叫了几声，就扑棱着翅膀落在苏柃肩头，落了他满头羽毛。

苏柃将身上的羽毛拍干净，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小花的爪子。

无数鸟雀飞过之后，白衣男总算没再追来，他们仍不敢懈怠，沈渭生开车的速度越来越快，窗外的浓雾不知何时已消弭不见，转而是绵延无尽的树林和山脉。

苏柃看了眼时间，上午十点整。

这点时间根本开不出北京城区，他们眼前凭空多出来座漆黑、望不见尽头的隧道。

苏柃潜意识里觉得，他们不能再往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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