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丢下我一个人，”苏柃抓住了沈渭生的手腕，言语近乎恳求，“沈渭生，我害怕。”

“我感觉我一松开手，你就要消失了。”

沈渭生转过手，覆住苏柃的手背，与他手指交叉，紧紧回握住了他的手。

俩人五指交叉，贴着公路边的石砖往前走。

苏柃前方视野的雾变淡，能逐渐看清潮湿的柏油马路，而当他向后看时，仍旧是一片白茫茫的浓雾。

按照他们的路线实际才刚出五环，还没到高速，道路上别说行人，一辆往来的车辆都没有。

他们心照不宣地没有提起眼前的景象，沈渭生看了眼苏柃怀里的小花，说：“它看着和普通的猫没区别。”

小花瞪着眼睛，梨花色的毛发炸成一团，脑袋警惕地环顾着四周。

苏柃能察觉出小花的紧张——他也同样被莫名的恐惧所包围，但他只能通过若无其事的口气试图打消这一切：“它不是普通的猫，它救了我两次。”

沈渭生说：“你说它会变成我的模样，那它……会不会和我有什么关系？”

苏柃没法回答。

他们不该触及这个话题，前途尚且未卜，这些谜团只会让本就深陷时间囹圄的人更崩溃。

沈渭生话锋一转，想说些轻快的话题：“以前在学校的时候，我们是前后桌。”

“那时巴结我的人很多，只有你不一样，从不参加活动，也不和我说话，课间的时候永远都在嗑瓜子，我只要看见你时，你都在吃。”

……这种奇怪的初印象也大可不必吧啊喂！

沈渭生说：“我就想，你到底有多少瓜子，结果到毕业都没见你停下。”

苏柃心里难受，强颜欢笑说：“你就是那个时候注意我的吗？”

“不是，”沈渭生虽然傲娇，在某种程度上却又意外的直球，“我一开学就注意你了——因为你长得好看，我也只注意到了你。”

“结果……看来就只有我还记得这份回忆了。”

苏柃笑不出来。

他根本没有和沈渭生共度中学生活的记忆。无论是上个轮回还是之前数不清的轮回，沈渭生都从未和他有过同学这一层联系。

苏柃又陷入无果的混乱和纠结中，他闷头走了几步，只出了一会神，就一头撞到了沈渭生的后背。

苏柃绕过沈渭生的身侧，看到了无数停靠在路旁的汽车，车身浮了层薄薄的水雾，车里的人保持着固定姿势，宛如被按下了暂停键，一动不动。

——WTF？？？

雾本就没散去，阴霾霾的天配上一动不动的人，场面过于惊悚，苏柃吓得差点在沈渭生背后叫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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