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归于尘土

说完，萧长息眸子暗了暗将那面具戴在脸上问道:“如何？”

那面具薄如蝉翼却又完美地将萧长息好看的五官全部遮盖住，虽只露出一双眼却也格外有风情。萧易桑中肯地点了点头，心里却还是不明白好端端地要这没用的面具做什么。

萧易桑想问什么便自然毫不避讳地全都说出口了，萧长息泛起一抹苦笑来还好是挡在面具之下看不出，清冽如碎玉的声音在面具下又带上一些沉闷:

“我这张脸，他在此时看到会发疯的。”

他是谁，答案不言而喻。

萧易桑有些后悔问出了口，生硬地将话题扯开道:“我这边已经有结果了。”

萧长息点点头，两个人异口同声地说出了一个名字:“于峰山。”

商令煦坐在书案旁一夜未眠，他想不通怎么天都亮了祝终棠还没回来。

“令煦，你要去哪？”赵溪一下子惊醒，连忙拽住他的胳膊。

商令煦拢了拢身上单薄的衣衫，一脸天真，眼睛眨巴了几下认真道:“我去找阿棠啊，我不要惊喜了，我想现在就见到他。”

赵溪就知道会是这样的回答，还没等他阻止商令煦就推开门跑了出去，赵溪连忙去追却看见萧长息一把将商令煦扛在肩上往屋里走。

“我来和他说，你先出去。”萧长息冷冷的，赵溪望着那张好看的面具在阳光下有些眩晕。

他知道自己需要好好睡上一觉了眼下萧长息在他也没什么好不放心的，利索地把门给带上。

肩上的商令煦一下一下用力捶着，嘴里胡乱骂着:“放我下来，你个疯子，快放我下来。”

萧长息也不恼将他轻轻放在软凳上，见他还不安分所幸将他的手狠狠反锁在背后，注视着他一字一句说:“祝终棠死了。”

商令煦不相信眼里却不自觉在他这话之后冒出无穷的水雾，他咬紧了牙不肯承认，“瞎说，都是瞎说的，萧长息你瞎说！”

听到他唤自己的名字萧长息身体微微僵住，早就听赵溪说商令煦醒来后的异样，如今见面果真如此。

他知道商令煦有多痛，就像他现在这样还要痛个十倍不止。

他掐住商令煦的下巴让他正眼看着自己，语气冷酷又无情:“我再说一遍，他死了，你给我清醒一点，不要胡闹了。”

商令煦又怎会不知道萧长息所说的一切皆是事实？他不敢认，不敢面对眼前突然发生的翻天覆地的变化，为何一夕之间他就什么都没有了？

不知从何处来的刀，淡淡的冷光刺了一下萧长息的眼睛，他下意识眨了一下就见刀锋已经抵在了商令煦的脖颈处，微微刺穿他的皮肤冒出了鲜艳的血珠。

“他死了，我留在这个世上还有什么意义？！”商令煦说完便要往下扎，可意想之中的解脱并未到来，脖子上感受到不属于他的血液湿黏，商令煦茫然地睁开眼——萧长息的手掌抓住冰冷的剑刃，可笑的是竟想用温热的鲜血去暖化他。

可他无法做到那么狠心，就在那几秒的怔愣时间中萧长息将他手中握着的刀狠狠夺了过来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一声巨响。

顾不得手上汩汩流出的鲜血，萧长歌有些恨铁不成钢地对他大声道:“忘记终棠临死前的心愿了？你这样做他死都不能瞑目？你以为他费尽心力说那些话是为了什么?不过知道你是个十足的傻子定要下去和他一起！”知道自己的情绪有些失控，萧长息握着后知后觉泛疼的手心继续道，“若你真的爱他，就别让他走也走得不安心，他的头七还没过。”

商令煦站在那里不说话，萧长息的血还留在他的脖子上，他的眼眸露出从未有过的绝望空洞，像是个没有生气的木偶只要一把火他就会灰飞烟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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