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番外：风雪误人

新年将至，这处府邸却不见新年新气象，算不上死气沉沉，但绝对让人喜欢不起来。

舟衔手执一杯酒晃了晃。这些年他过得很幸福，起码看起来是这样。妻为圣上的妹妹，还有一个聪慧的儿子，以及大部分人可望不可即的相位。但他并不快乐。

酒杯里的液体在他闲暇之时总是盛满，厨房的醒酒汤时常备着，想着有朝一日因为饮酒过度，伤肺伤脾，痛苦的死去似乎也不错。

他的岚岚，还在那头等他。

小雪稀稀落落地飘起，就像好几十年前。

他从没梦到过江景岚，也从未提起，就算喝的烂醉也不曾让人听见过这个名字。日子一天天过去，能再想起那个曾经出名的戏子也没有几人。

世事无常。

“父亲。”舟礼恭敬地行礼，“母亲有事请您一叙。”

这个名字还是母亲取的。

这些年，他一直清楚父亲并不待见他们，毕竟这个姓他都不想给予他，不过表面上从未对他们有任何不满。起初他不解，甚至怨恨，直到母亲告诉他一些不该被提起的陈年旧事，心里顿时百感交集，不知该作何感想。

好在父亲看在他有几分本事，像是书院的教书先生，偶尔指点指点他，两人间疏离的不像父子。

除了容貌和一声称呼，再无过多关系。

这样也好。

“嗯。”

舟衔抬手将杯中的酒喝的干净，才起身，看也不看他就走。

舟礼无奈。

有时候他想说，这样折腾自己的身体，就算是那位也会心疼吧。可是他不敢说出这种话，会打破所有的宁和。

表面父子，他也不必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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