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顾淮，你凭什么得到自己喜欢的人

揽月阁里，沈砚已经被抱回了床上，安安静静地，就躺在那里，仿佛周围的一切与他无关。

至于顾淮，则与温太医对峙着，他站在那儿，眼睛红得像在滴血。

“你说的，都是真的？”

他的声音带上了哭腔。

温太医与沈砚当年略有交情，与沈瑜那关系是差得很。

先前他就有所怀疑，先前祁言连番试探的时候，他便很是奇怪。

如今温太医狠狠地用事实甩了他一巴掌。

一下子把顾淮打懵了。

“可他怎么能……”顾淮激动地眼角都有些许泪水，却还是固执地想反驳。

严亮当年先发现不对，他一查，发现沈砚的身世不对劲，还发现先帝想杀沈砚。

再加上从小沈瑜便与沈砚不对付，顾淮更是沉浸在了那样的谎言当中。

他觉得沈瑜是先帝的亲生儿子，先帝想杀沈砚，所以他当年直接带兵杀进了宫。

他觉得沈瑜是先帝的亲生儿子，沈瑜欺负沈砚，所以他死也不肯承认这两个人能是同一个人。

温太医气得不行，指着顾淮“你”个不停，最后留下一句话，便扭头触柱而亡。

“你就继续固执下去，最好不要醒来！否则，你只会后悔一辈子！告诉你，你就算是用自己的命来还，也挽回不了这一切了！”

“不，你……”

顾淮没来得及阻止，看着温太医的尸体，踉跄了两步，按住身边御前营将士的小臂，支撑着自己还站在这儿。

那边沈砚听到动静，那双空洞的眼直盯着地上的温太医。

他颤抖着伸出手，眼角留下泪来。

他浑身开始抽搐，他嘴角留下鲜血来。

顾淮瞧见连忙凑上前去，硬是掰开他的嘴，用手指卡住他的牙齿，不肯让他咬舌自尽。

真相几乎已经摆在眼前，顾淮不得不尝试着去相信，面前的这个人，真的就是沈砚。

即便顾淮用手指卡着，沈砚还是一直尝试着连带着顾淮的手指一起咬下去。

“太医！还不快去叫太医！”顾淮有些着急，他害怕，害怕面前这个人真的是沈砚，他害怕这个人就这么死了。

那些御前营的人，一些去清理院子里的尸体，一些将温太医的尸体拖下去，还有几个则小跑着到太医院去请太医。

太医院的太医哪里见过御前营来请人，那是吓得魂不守舍。

大家伙都不敢来，最后还是上回给沈砚看病那个院判被推了出来。

祁言和黄周，是跟太医同时进这院子的。

今日祁言回京，黄周得了消息到城外去接他。

刚接到人，便得了揽月阁这边变故的消息。

二人这是一步不敢停，翻身上马便赶到宫里来。

幸好宫里的人早就认识他俩，这才没当成什么横冲直撞的刺客。

“见，见过督公，见过督主。”那院判猛然撞见二人，惊得不知手往哪里放才好，连忙行礼问安。

祁言见对方这般，狠狠拍了对方肩膀一下，骂道：“还不快进去，愣着做什么？”

这院判被骂得一激灵，连忙背着药箱往里边跑。

祁言是带着宫女跑回来的，那宫女跟着祁言，那是跑得气喘吁吁。祁言怕她这幅模样待会见了顾淮，话都说不利索，便让她在外边歇一会再进去。

黄周则是先进屋去将大概祁言回来的消息报给顾淮，顺道提了一嘴这宫女的事。

此时顾淮焦头烂额，听说有个宫女知道当年一些真相，有些迟钝地看向黄周：“请进来吧。”

这宫女此时也差不多缓过劲了，便跟着祁言进了屋。

那边院判给已经晕过去的沈砚止血，又给他扎了几针，连连摇头。

这边宫女细细讲当日听到的话原样复述给顾淮听，甚至连祁言刚找到自己的时候，连番有人追杀自己的事，也一并说了出来。

顾淮听完愣在了原地，许久方才缓缓转过头去看躺在床上的沈砚。

“你们说……他就是砚砚？”顾淮感觉自己的心像被揪起来一般的痛。

祁言点点头，抿了抿唇，最终还是将先前自己在南宫见到沈砚的事说了出来。

连带着后来沈砚让他发誓，他都和盘托出。

黄周闻言，猛地转头看向祁言，眼中满是不赞同：“你怎地连这都说了，若是……”

“没事的，陛下到底是要知道的。”祁言笑笑，没去看顾淮，只是说：“臣先前试探过您，可您死都不相信。无论是臣，还是殿下，都没打算直接告诉您。”

“不是你们故意瞒着，是你们觉得朕不信？”顾淮看着祁言，声音颤抖，心中无限自责。

那院判将这些话都听在耳中，心中大惊，扎针的手都有些抖。

“他的腿，能治吗？”顾淮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转头看向院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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