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胡说八道。”顾岁岁当时藏身于秦岩的口袋里，所以看不到摸头发，不过他们的对话倒是一字不落，“这说明秦岩已经接受我们是同一人的事实，之前他当我们是两个人，所以对你的态度才那么别扭。”

顾南桥想了想，好像有道理。

就像她穿到2015年，同样爱上了过去的秦岩。

顾南桥做了一个梦。

梦里下着暴雨，她穿着那身肥胖的高中校服，在一条漆黑的巷子里奔跑，而她的后背已经被鲜血浸湿。她拼命地跑啊跑，就像身后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追赶她。她高声呼叫，可被雷雨淹没在其中。

她跑进了死胡同。

鲜血顺着雨水滴下来，流了一地。

地上的水倒映出一把长刀，她转过身去，恐惧地望着渐渐逼近的黑影——那人握着一把长刀，刀上的鲜血已经被雨水冲刷干净。

“你是谁？”她高声道，“就算死，也要让我当个明白鬼！”

那人提着刀走近，却没有开口，她退无可退，后背紧紧贴在墙上。杀人魔见到她如此畏惧自己，反倒露出一个无措的表情。

“对不起……”他的语气听起来内疚极了，“老师，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闪电划破漆黑的夜空，她一下子就看清了他的长相，竟生得这般好，濯濯如春柳月，朗朗如明月入怀，见之而不忘。

——那是贺兰臻的脸。

顾南桥从梦里惊醒，发出一声惨叫。

这是她三年前遇害的记忆，那个雨夜杀人魔是贺兰臻！后来他看清了她的长相，将她认作他的尼克特，她才侥幸躲过一劫。

那九天的记忆，她全部都想起来了！

他将她带回照顾，日日与她说话，迫切地想要证明她是顾岁岁，但那时她吓坏了，见了他不是破口大骂就是沉默不语，表现出来的性格和顾岁岁完全不一样。于是，他从满怀期待到失落，从温情脉脉到暴躁。

待他确定她不是他的尼克特，便将她送走。

顾南桥坐在床上，狠狠地咒骂了一通贺兰臻，本想立刻给秦岩打电话，将这件事情告诉他，但一看手机上的时间，凌晨两点半，便打消了这个念头。本以为做了这样的噩梦，她再想入睡会很困难，然而刚闭眼，就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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