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时的画面通过线路传导到千家万户，同样也包括宋引墨和陈离经。

昨天晚上，陈离经疼了一晚，甚至一度出现痰鸣，打了两针吗/啡都效果甚微。宋引墨在他的床头照顾了一整晚，他的手一直握着陈离经的手腕，感受着那小小的脉搏跳动。

但凡那脉搏弱一点，他都觉得自己心脏剧烈收缩了一下。

“离经……离经你看，”宋引墨努力让自己的面容看起来很生动，“大家都很喜欢你的作品，你看。”

他指了指屏幕，陈离经努力睁开眼睛也只是半睁着眼，看一会儿就要闭上休息会儿，宋引墨在他的眉眼处摸了摸：“离经，这回我有乖乖听你的，我什么都没做，这就是一个简简单单的画展。我不会再毁你的画，也不会不经过你允许就随便拍卖它们，都听你的好不好？”

陈离经瘦得只剩下一副骨架，看一眼，都能让宋引墨眼泪掉下，所以他盯着电视看，看一会儿才敢面对陈离经。现在他辅助呼吸的管子是直接插到气管里的，依靠氧气瓶活着。

陈离经伸出手，宋引墨把自己的手掌递过去，离经在掌心慢慢地写字，一笔一划，写得很慢，宋引墨要全神贯注才能辨认出来。

“辛苦。”

陈离经在心疼他太辛苦了。

宋引墨摇摇头，陈离经的手慢慢与他十指紧握，在没有话可以说的时候，只有体温融合在一起才是最完美的交流。

这时候电视里，秦岭已经差不多把会展里的画都介绍了一遍，记者又问：“其实我有个发现，我每到一幅画前，就觉得空气里的香味都不一样诶，是我的错觉吗？”

秦岭笑道：“是这样的没错，我们认为每一副画都有特定的韵味，为了配合它们相应的风格，我们让香水师调配了特定的味道，像这一幅，凑近去闻，就会有青草的香。”

记者闻言，用手扇了扇：“真的有！除了青草味，还有一股烧焦木头的气味。”

“焦木味？”秦岭有些惊讶，“应该只有青草味才对……”

话还没说完，秦岭也闻到了焦木的烟味，而且烟味越来越浓，不像是香水调出来的，到这份上，他已经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了，左右一看，有不少人慌慌张张从内馆跑出来，一边跑一边喊：“着火了！！！”

先是一个两个，随即是越来越多的人，白烟之后是颜色越来越深的黑烟，恐慌蔓延，连记者摄像都慌了，记者出于求生本能扔了话筒就跑，秦岭反而逆着人群进去，摄像师胆子够大，也跟着进去慌忙拍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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