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独处

　　“你醒了。”

　　明昶眼前一片模糊，反复睁了睁，眼中才勾勒出眼前那少年的模样。

　　他拧干布巾，看了一眼明昶安然的模样，便匆匆避开眼解释道：“我在你家门外看见你被强拽上车，不放心就一路追了过来。”

　　他说得没头没尾，明昶一时搞不清状况，左右环顾张望了一番陌生的四周。

　　这间茅屋好像是废弃了许久，梁角都结了厚厚的蜘蛛网。空气中都透着一股浓重的灰尘气。

　　“你摔下马，神志不清，正巧外头又是瓢泼大雨，我就带你寻了这一处避雨之所。”他总是说话简明，说罢还紧抿双唇，好像是不太愿意同他多言。

　　明昶也想不了那么多，头颅里一阵阵钝痛。

　　“我睡了多久？……嘶，”暮色落在明昶琥珀色得眸子里，流露出一道旖旎的光彩，“浑身好疼。”坐起身来，他才发现自己衣着整齐，亵衣下被人用布带层层包扎得一丝不苟。

　　“你身上的伤我已经替你处理干净了，你方才昏睡得实在沉，我不忍叫你。”陈肖将手中的布巾放下就要去擦拭明昶的面孔，却被明昶一手夺过。

　　“我自己来吧，”明昶看了他一眼，见他还端着水盆站在原地，不由得觉得好笑，“你傻站着做什么。”

　　“你这回来度华观，是不是因为徐画黛让你嫁给那徐显？”陈肖放下手中的水盆，里面尚且温存的热水立时炸腾开了，险些泼洒到明昶就要落地的脚上。

　　明昶被他这动作吓了一跳，伸手摸了摸陈肖的手臂：“你急什么，小狗崽儿。吓了我一跳，我还当你是要吃了我呢。”

　　陈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日暮下像是一尊铜像。明昶见他实在正经不好糊弄，下滑了手牵着他，摇了摇撒娇道：“我饿了，你快去弄点吃的好不好？”

　　陈肖不声不响，揭开这茅屋边的大锅，一大股香雾顿时灌满了整个小小的茅屋。等香雾散了，锅里的菜粥便露出模样。

　　“哟，陈公子还会做饭呢？”明昶看了一眼锅里的稀粥，“这荒郊野岭的，你哪来的白米？”

　　“你昏睡了好几日，我早下山了一趟了，”陈肖自顾自将菜粥盛在破碗中，端到明昶嘴边，“我洗干净了，怎么，你不信？”

　　说罢他作势就要自己吃一口，明昶连忙一手挡住他的嘴：“没啊，我这就吃。”

　　陈肖蹲下身，在他双膝前昂起头认真地看着他，问道：“你是不是，就要和徐显成亲了？”

　　“啊？有这事吗，”明昶扒了两口，逃不过面前这炽烈的眸子，“成亲无非是早晚，今日是我明昶先你一步，等你弱冠的时候陈尚书自然会给你寻一门好的亲事，到时候我还要随夫婿来随一份份子钱呢……”

　　“你别说那些别的！”陈肖忽然眼角泛红，紧紧抓着他的双手，“明昶，你说这些，又是想气我吗。”

　　明昶见他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挣扎了一下，将碗放在身侧。

　　“阿肖，我气你做什么，我从前确实颇为不懂事，可如今，何必还要戏弄你呢。”明昶心平气和说道，却被陈肖一把抓住手，整个人本就虚弱，轻易便被拽得前倾，和陈肖的面孔不过咫尺。

　　“徐显有什么好？”陈肖的力气越发蛮横，明昶只能轻声吟叫起来。

　　明昶拗不过他，觉得自己都要命丧这小崽子手里了：“婚姻大事，哪有自己做主的？你以后……痛痛痛！……再说了，也是徐画黛相中的人，我从前……从前也从未与他见过面。”

　　“就算如此，也通通都是你的借口，”陈肖红着眼睛转过头去，多了几分暴躁，“你不想做的事，从来都没有人能逼你做到。你不喜欢徐显，你——”陈肖蓦然转过头来，怒视着他。

　　“你就不会放任你家中把你嫁给他的！”陈肖这幅样子，真像那时候在国子监不顾后果自证清白的急躁模样。

　　明昶见他稍有缓和，抽回手揉了揉，忽然意识到什么，邪笑道：“怎么，陈公子吃醋了？”

　　陈肖揉了揉眼睛，倔强地偏过头去，忽然问道：“明昶，一直以来，我对你而言，算是什么？”

　　明昶被他这问题给问住了，筷子指了指天：“这问题问得好。”

　　“我从前不懂事，老是欺负陈公子你，还拿你替我疏解春潮，现在陈公子不计前嫌接济我赏我一口饭吃，给我这么一方茅草屋躲避山下那群非人的玩意儿。这算是什么，恩人，不是，恩人太肤浅了，”明昶摸了摸下巴说道，“神仙，菩萨，再生父母！对，就是再生父母。”

　　“明昶！”陈肖一个箭步上前，几乎将他困在自己的双臂之间，身下的人受了惊吓，倒在床榻上一脸茫然地看着他。

　　“这么凶做什么。”明昶转而收起惊骇，笑着双手攀上他的背，在他白皙的耳侧一路厮磨。

　　陈肖长发散落在两侧，垂眼看了看身下对自己异常亲昵的明昶，忽然扼住了他的面孔。

　　身下的人长长的睫毛一颤，朱唇微启，光彩明烁的眼眸里陈肖越来越大。富有侵略气息的牙齿咬伤他本就敞开的嘴唇，疯狂吮过他那狭小的天地，明昶快被他捧着吻得窒息，好不容易才挣脱咳了几声道：“和狗似的……！”

　　陈肖并不打算放过他，整个身体都压上他，明昶原本想躲闪，一回头陈肖的大手贴着他的耳廓，将他生生扳了回去。

　　周围的空气都是陈肖独有的霸道的气息，又像是深山雨后的味道。尽管浅淡，呼吸时却总能感到几分深沉。

　　左耳忽然感到十分湿润，他能感受到陈肖的舌尖从他的耳廓滑动到耳洞伸出的痕迹，明昶本就敏感，整个人被刺激得想蜷缩起来，却不小心岔开了腿。身上的小畜生本就狡猾，逮了间隙，膝盖就挤入他的双腿间，有意无意地磨蹭着他的腿间。

　　“哈……”明昶竭力扭动着身体，却无法从身上呼吸粗重的少年的禁锢下逃走。

　　明昶被他逼得避无可避，双手锤着陈肖硬实的胸膛道：“……你父亲给你起名为肖，怎么生出了你这么一个不肖的东西！你放开我！”

　　陈肖双眸一暗，伸手就往要去解明昶的衣襟，明昶被他弄怕了，死死拽着衣结愣是不让对方靠近一步。

　　“你现在的模样，真活像是什么贞洁烈妇。”

　　明昶听清他的话，只觉得羞耻，双颊发热。腿间早就被陈肖磨蹭地昂扬起来，双腿岔在两侧软得像是泥做的玩意，颤瑟得无力反抗。

　　他眼睁睁看着陈肖坐在他的身上，三两下就把身上的衣裳摘了下来，露出他精壮的上身。

　　“阿肖，你要做什么？！”

　　顺着他的腹线，明昶看见被白纱布紧紧裹缠在对方小腹尚且残存血迹的伤创，陈肖将衣裳扔在他的胸口，粗暴地牵起他的手放在小腹上。

　　明昶睁大眼，半支起身摸了摸陈肖的小腹抬眼道：“你什么时候受了这样重的伤？”

　　“这是剑伤！”明昶脱口而出，连忙捂住自己过于失态的嘴唇。

　　“……都是为了你。”对方冷冷说道，双手按在他的肩膀上，几乎要将他的肩胛骨捏碎。

　　“我？”明昶指了指自己，只觉得陈肖说话时常没头没尾，没等他话落，亵衣就被从肩膀处向两侧剥开，露出他白皙的肩膀，胸口一颗朱砂小痣便映入陈肖眸中。

　　陈肖皱了皱眉，垂眼轻轻贴上他的胸口。明昶轻轻一颤，就要滑倒，抱紧了陈肖的脖颈。背脊落倒在床时，陈肖手一扬，将他本就碎成布块的亵衣抛之脑后。

　　“阿肖，我是就要成婚的人，你……你何苦这么为难我！”明昶一面阻挡这陈肖的进犯，一面眼睁睁看着陈肖分开他的双腿，将亵裤硬生生退至腿弯。

　　陈肖不理会他，将他的膝盖狠狠折向两边，整个下身就彻底暴露在陈肖的面前。

　　他早就身下的欲望昂扬起来，羞耻地直冲着陈肖发红的眼睛。身后的峃口水光盈盈，楚楚可怜地暴露在男人的视线里，发出甘美的气味。

　　“阿肖！”

　　明昶竭力挣扎起来，扯着陈肖的头发试图阻止，却只能看着陈肖发红着眼睛，两根手指不由分说就冲进他的峃口里横冲直撞，粗暴地抠挖他的深处，明昶原本反应剧烈，忽然不知道被陈肖摸索到了何处，双腿一紧，前端不争气地泄了出来。

　　明昶从前只不过在梦境之中跟着自渎过几次，从未有过如此感觉，陈肖只不过是在后端玩了几番，他便忍不住了，双腿不住在陈肖掌心下打着颤，明昶发丝凌乱，胆战心惊地看着陈肖的下一步动作。

　　“你不必嫁给徐显了。”

　　“……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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