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入V三合一(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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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入V三合一

  张氏彻夜未归, 然而在承德殿并没掀起多大的风浪。

  她的贴身婢女倒是急的打转儿, 可禀报到靖王那儿, 靖王压根儿懒得过问!

  萧允本就是跟她一时热乎随便封了个孺人哄哄, 就她那身份本就是抬举了!可他一觉醒来,竟得知张氏莫名要成为他的王妃了!

  这简直是对他的莫大羞辱啊!

  他宁愿给他父皇当个政治上的棋子, 也不想立这么个出身卑贱的货色当正妃。

  ……

  翌日, 悲剧通过下人们的嘴,从大梁宫各处传开了。

  “靖王妃殒命了!”

  “你们听说了没有?就在方才!广宴殿前的花池里发现了靖王妃的尸首!”

  “听说本来昨晚就要下旨赐大婚的!结果也不知怎的人就突然死了……”

  “哎, 说到底还是张孺人受不起靖王妃的头衔!运大了,降不住,那就等于是飞来横祸!”

  ……

  太医院的医女验过尸首后,表示未发现厮打的痕迹, 也未试出什么中毒的反应,最后只得出了个结论:

  饮酒过多失足落水。

  这则消息,在下人间传的沸沸扬扬,可在宫里的主子们处却又似乎算不得什么大事。

  毕竟只要还未正式赐婚,她就只是一个小小的孺人。生啊死啊的,又有多大关系?

  靖王想着好端端一个人就这么没了,心里多少有些唏嘘,但绝对没有什么难受的感觉。

  毕竟他也是刚经了番生死的人, 眼下自己的身子最矜贵!可没有那么多富余的怜悯心去管旁人的死活。

  敬妃则有些小庆幸。

  一来, 好在旨还未下,不然刚赐了婚就……多不吉利!二来,她这一殒, 靖王妃的位置便可以留给更有用的人来坐了!

  敬妃心中窃笑,这丫头当真是命格轻贱,担不起啊!

  敬妃将请圣旨的事一拖再拖,本就是因着萧允脱离了危险后,她越想越觉得让个这种人当王妃……实在是不甘心不情愿!

  这意外一发生,倒好似帮了她。如此,也不算她食言了……

  歧王得知后,轻叹了一口气……

  他原先只是想着,让萧驷命张氏放弃当靖王妃的念头,却没想到萧驷做事如此狠绝!

  婉静郡主与柳氏听闻后,心中不免感慨:昨日还当她靖王妃般敬着,今日她就成了池中鬼。

  哎,原本她们还开心拉到了个有用的帮手,这下是白忙和了!

  同时,婉静郡主想到昨晚张氏要留下时的神态,心中也不免有些猜疑。只是想到她猜疑的对象……又不敢将这些捅出来。

  ……

  宫里最晚知道此事的是嫪婉。

  许是宗人府大牢里呆的那几日伤了元气,加之昨夜又强撑着精神饮了不少的酒,她竟有些嗜睡,一觉竟是睡到了巳时。

  “唔~”尚未睁开眼,嫪婉便伸手按了下额头,有些疼。

  汀兰斋的北殿跟她在悉池时的寝殿没法比,连一半儿大小都没有。是以,候在殿门外的巧彤较易听到寝殿内的动静。

  当巧彤听到公主似是呓了声,便小心翼翼的轻声问道:“公主,要起身吗?”

  须臾,殿内传出一句慵懒的声音回应着:“嗯,你自己进来吧。”

  巧彤听到吩咐后,轻声应了句,便转身接过身后宫女手里端着的铜盆儿,送进寝殿后,她又折回,接过另一个宫女手里端着的漱盂与青盐罐儿,再次送进寝殿……

  如此反复了三回,巧彤才赶忙将殿门从里面关上,以免公主刚起身,就灌了殿外的凉风进来。

  巧彤边伺候着公主盥洗,边不经意的轻叹了口气。

  嫪婉不免心中怪咤,巧彤可不是伤春悲秋的性子。

  “说吧,出什么事了?”

  巧彤被公主这一问有些懵了,心道公主可真是洞察敏锐啊!叹口气就知道有事发生……巧彤倒不是想瞒什么,这种事也没什么可瞒的。

  只是原想着待公主用过早膳后,再提这档子晦事的。这下既然公主问起了,便也拖不得了。

  巧彤坦白直言:“公主,昨日冲撞您的那位张孺人,您还记得吧?”

  嫪婉眉头一皱,不开心道:“你当本宫是风烛残年了么?昨晚才刚发生的事怎么可能不记得!”

  要换往常被怼,巧彤定是瘪嘴一副憋屈相儿的。可这回却表情凝重的紧。

  嫪婉看着她的反常劲儿,便猜到不会是什么好事。敛了先前的调侃意思,正色询道:“张孺人怎么了?”

  巧彤轻咽了下口水,“公主,那个张孺人就在昨晚酒宴过后死了……”

  ‘啪’!嫪婉拿在手中敷额头的热巾,一个意外没拿稳掉进了盆儿里,激起一通水花。

  “死了?”她加重语气求证似的复又问了遍。

  “嗯。”巧彤笃定的点点头应着。

  嫪婉还没来及问清是怎么回事,就眼眶有些发红了……

  是,她和张氏没什么交情,就连昨晚唯一的一回碰面还是极不愉快的。

  可是任谁也会觉得这事太过突兀!几个时辰前还眉飞色舞的一个鲜活生命,说没就这样没了?

  “是怎么死的?”她急于问道。

  巧彤咂了下嘴,直觉不可思议的转述着传言:“哎,据说尸首是在广宴殿前头的那个花池里发现的,有医女去全身检查过了,说是不像被害的,应该是自己喝醉了去湖心亭里休息,结果失足掉进水里的。”

  “这怎么可能!”嫪婉清晰的记得,昨晚她与二皇子走出广宴殿时,张氏盯着她的那怨忿眼神!犀利且明澈。

  “张孺人昨晚绝未醉到蒙头转向辨不出路的境地!”她愤然道。

  巧彤听嫪婉的话峰,煞时有股子不安袭上心头。赶忙劝了起来:“公主,既然太医院都给定了案了,靖王早上知道后也没说什么,那您也别过度关注这事儿了……昂?”

  这话劝的,巧彤自己都觉心虚!公主的性子她最清楚,这是个多么爱举着正义大旗堂而皇之插手别人事的人呐!

  放以前在自己那一亩三分地儿时行侠仗义下便算了,可如今是在大梁……公主自己都是泥菩萨啊!淌这种浑水能有什么好?

  她不得不畏畏缩缩的提醒道:“公主,您……可别忘了您自己都才从宗人府出来没多会儿……”

  嫪婉微微一怔,呃,这的确不比在悉池,自己是应克制下。

  最终哀叹道:“也算是有过一面之缘,本宫只去看一眼,权当是送她一程吧。”

  巧彤见公主这样讲,终是半信半疑的未再拦阻。

  ……

  大梁后宫充盈,嫔妃众多,宫女太监们自然也是多的。说起来这后宫也是个阴气极重的地方,难免有几个受不了孤寂寻短见的嫔妃,又或是开罪了主子呆不下去、或是受不了挤兑想不开的下人。

  是以,在临近后宫的太医院后殿里,有个安置在地下的暗厅,是专门用来暂时停放尸首的。

  张孺人被打捞后,便是停放在了此处。

  嫪婉跟在引路的医女身后,往那间暗厅走去。地底下面阴冷,嫪婉不由得抓紧着巧彤的手,把她攥的生疼!

  巧彤心里也是有着极大的怨念:您说您自个儿都被吓成这样,为何还非得拖着奴婢来遭罪……

  到了厅门口,医女欠了下身:“禀公主,张氏就在里面。”

  看医女这意思,难不成是就送她们到门口了?嫪婉瑟缩着往里面指了指:“那你继续在前面给本宫带路啊……”

  医女窘了窘,终是硬着头皮应了声:“是,公主。”

  她也是刚进宫没几个月,当初学医也只是天真的想着救死扶伤悬壶济世,没想那么复杂。后来才明白医女这个角色可不只是诊诊脉、开开方子、熬熬药……

  可是当她明白这些时已经太迟了。

  太医院里的老滑头们都觉得晦气,不愿接这档子事儿,就派了她个新人去尸检。

  ……

  暗厅里点着长明灯,但光线比先前的甬道还要暗。

  嫪婉用微微颤抖的声音问道:“那个,你,你叫什么呀?”

  医女虽走在前头背对着公主,却也知道这话肯定是问自己。便转回身子又恭敬的欠了身子答:“禀公主,小的名叫采蓉。”

  嫪婉继续抖道:“噢……那那那采蓉啊……你你你把这里的灯点亮些啊……”

  “小的遵命,请公主稍候。”

  随着采蓉一盏盏的将灯点亮,暗厅里已比先前豁亮了许多。中间那个盖着白布的简易木床便赫然入眼!

  嫪婉不由得向后退了小半步!直到采蓉回来,她才往采蓉的身后措了措,继续跟着往床跟前走去。

  采蓉虽在医官里算胆小的,但跟寻常女子比起来,那自然算是胆量过人的了!她走到床前便欲伸手去掀那覆着的白布,却被厅外传来的一声呵责打断了。

  “住手!”

  嫪婉与巧彤,采容,同时被这声音一惊!然后齐齐回头。

  竟是二皇子萧驷……

  巧彤和采容,双双屈身向二皇子行礼。而嫪婉此时,哪有和他客套寒暄的心情,皱着眉有些急道:“二殿下来此处作何?”

  萧驷来此处能是作何?自然是听到线人回报,嫪婉公主来此查验了呗!

  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在此氛围下甚是诡谲。他反问道:“那公主来此处是作何?”

  嫪婉眉头松了下,有些哀怨道:“本宫是来跟张孺人道个别的。”

  通过上回毒害靖王之事,嫪婉多少对二皇子有些设防。但此时她并未将张氏之死往他身上联想,因为实在是想不到此两人有何交集。

  但她还是质问道:“二殿下方才阻止采蓉是何故啊?”

  萧驷一双清澈而多情的凤眼脉脉的望着她,心底关切的情愫毫无遮掩。他的音色低沉而温柔:“公主若是告别,如此这样便好。白布下的灾晦之气,不易沾染。”

  嫪婉面色僵了下,她何尝没顾虑?死人谁不忌讳啊!

  可是她总觉得这事儿没这么简单!就算自己暂时没能力为张孺人做什么,至少也想求个心安看一眼。

  “二殿下若觉晦气又何需来此?”她反问道。

  萧驷眉头窘了窘。

  嫪婉又说道:“殿下与张孺人该是没什么交情吧?若只是因着怜悯她才来看一眼,那殿下看完便可回去了!”

  说完,她便转过身给采蓉使了个眼色,吩咐道:“掀开吧。”

  萧驷这回未再阻止。

  他只是看到采蓉掀起白布的同时,嫪婉垂在身侧的两只手将拳头攥得紧紧的!

  不只如此,她整个胳膊还抖得极为厉害……

  或者说,是整个人都在抖吧!虽然她似乎在为保全公主的面子,而咬牙硬装着镇定。但发间那叮当作响的金步摇,已深深出卖了她……

  萧驷眼看着嫪婉在一点点探查着他的罪行,心中却只是想笑。

  白布掀开后,真相并不可怕。

  张孺人的遗容已被整理的异常安详,整个人如睡着了般,没有一丝狰狞。

  嫪婉看着她,心中止不住的惋惜。不论是昨晚的一颦一笑,还是咄咄逼人……如今回想起来还是那么的活灵活现。

  张孺人脸上收拾的很干净,没有什么异常的痕迹可寻,这种事想要找问题一般还是得在身子上找。

  嫪婉将头微微向一旁侧了下,身后的二皇子看不到她的正脸儿,这样的言行显得有些目中无人。

  她说道:“二殿下,不管您是走还是留,都请先回避下!本宫接下来要给张孺人检查身子。”

  “噢,好。”说着,萧驷向后转过了身,背对着她们。

  嫪婉向着采蓉翘了翘下巴,示意采蓉照她方才的话去做。

  采蓉一层层轻解开张孺人的衣襟,直到最后一层里衣敞开后,张氏整个光洁的身子便一览无余。

  张孺人虽已不在了,但嫪婉一个未出阁的公主,看着女子的赤身裸`体难免还是有些羞赧。

  她由脚到头的扫过去,就在眼光扫过张孺人的脖颈处时,却发现了些不对劲儿……

  那看似白皙无暇的秀颈处,却有些晕妆似的浮粉。明明整个身子都清理过了,连脸上都去掉了所有粉饰,脖颈处怎么还会有妆容?

  难道是在掩盖着什么……

  嫪婉不由的想伸手去摸摸,可刚将手伸出就猛的恍过神儿来……这可摸不得!

  吓得她赶忙将手缩了回来,然后镇定了下,问采蓉:“你们这儿可有毛笔?”

  暗厅里怎么可能有毛笔!采蓉便请示道:“小的这就上去给公主殿下取毛笔。”

  嫪婉一听立马大声阻止道:“不用了!”呵呵,这暗厅里总共就他们四人相互壮着胆儿,采蓉既是引路人又是主心骨,若是走了那此处不是更骇人了?

  此时,她们背后的二皇子不慌不忙的询道:“公主,坠缨可行?”

  嫪婉回头看到萧驷正背对着不便转身,便主动饶到他前面去,看他手中拎起了腰间玉佩上的翎羽坠缨。

  翎羽比狼毫更称手,她刚心道这东西正合用!可正当嫪婉伸手要去接过来时,暗厅的门口处却莫名灌进了一阵邪风!

  这一刮不要紧,直接将暗厅里的灯全给吹熄了,瞬时漆黑一片!

  “啊!”

  “啊啊!”

  ……

  暗厅里炸出一阵女子撕裂般的尖叫声!此起彼伏,声音一浪高过一浪!除了嫪婉与巧彤的,似乎还有采蓉的。

  三人皆是双手抱着头就地蹲下,连逃都因漆黑辨别不清方向而不敢逃!除了绝望的嘶吼什么也做不了……

  “婉儿!”

  萧驷伸出胳膊用力将嫪婉揽在臂弯!一时恐慌竟失了言……将平日里只敢在心中念及的乳名脱口而出了。

  显然嫪婉此刻也没心思介怀这些了,她双手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紧紧攥着萧驷的胳膊!这力道……若非萧驷衣裳多穿了几层,定是要留下抓痕的。

  “公主莫怕……”萧驷另一只手轻轻拍了她的背几下,尽心的安抚着。

  然后又转头大吼道:“快去把灯点起!”

  采蓉是这里唯一的‘主人’,二皇子这命令显然是对她下的。是以,她心中再畏怯也不得不小心翼翼站起来,弓着身子一点点向前摸索……

  “啊!”

  两声惊叫一同响起……

  “谁啊?”

  巧彤与采蓉又是不约而同的喊着这句……

  原来是采蓉摸到了巧彤。那么方向倒是对了,熄灯前巧彤确实是离着一盏灯塔很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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