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三次问(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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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少不知事,又在大城市那样鱼龙混杂,灯红酒绿的地方谋生,尤其是刚刚踏入社会的小伙子,小姑娘,能经受住多少诱惑?

在城市苦苦挣扎的辛酸,惟有肉体上的放纵,激情,和欲望的填满,似乎才能消磨心里的孤寂和四处碰壁的绝望。

也许他们不是故意的,她总这么为他们辩解着。

后来回想起种种与南方相处时的情景,其实破绽百出,只是她从来都不曾深想,也不可能想到事情的真相会是如此……

那一段时间,她整个人就像精神分裂了一样,每个周末回家没有哪次不与父母发生争吵,甚至没有哪一天是完全平静的。

她就像一瞬间变成了一个无理而叛逆的孩子,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温和乖巧,安静顺意。

往往都是不经意的一句无心的话,就能让她立刻想到自己的身世,想到自己早已各自结婚生子的哥哥、表姐,最后却成了自己的亲生父母!尤其那根本就是一个……与无数个男人纠缠厮磨,打了无数次胎的……女人!

还有南方。她从小就经常听过小姨和母亲私下里,说起太多南方和那些省城里的女孩子之间的始乱终弃的故事,照样哪一个又不是没怀过他的孩子?

不知道真相的时候,她除了反感和无视,就是不去妄加评论自己的亲人,因为不论在别人眼里他们在外如何的混账,不知廉耻,回到新城村里,他们仍旧是那个给自己带糖果,带有钱人家孩子穿过的好衣服,或者偶尔买一件山区买不到的新衣服的哥哥姐姐!

可如今,那种冰凉的恶心,愤恨的感受,生生地从脚底,一点点蔓延至全身,再涌上头顶,浑身发麻,颤抖……

所有的情绪堵在心口,她却怎么也找不到突破口发泄,诉说。

又一次的无端争吵中,她终究还是没忍住地开口了。她满脸泪水的以质问的口气,声嘶力竭:“你们根本就不是我的亲生父母!”,

泪水肆意汹涌,视线模糊,她忽略口中苦咸的味道,紧紧盯着南爸南妈那愕然愣住的脸,用尽力气,嘶哑地问,“是不是?”

隔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的南爸瞬间就红了眼,他哆嗦着嘴唇,看着眼前素来懂事,从不让他们操心过的宝贝女儿,不知何时竟变得这样无助痛苦,他竟不敢直视她那双充满期望,甚至是渴望的眼睛。

他该怎么说呢,又能怎么说!难道告诉她,本该是自己亲哥哥的人其实才是她真正的父亲,亲表姐才是生下她的母亲?或者依旧告诉她,她就是他们夫妻俩亲生的孩子?

可户口本上的“养女”两个字,她在那么小的的年纪就知道问他们,事到如今,他们还要再编一次吗?

南程的确问过关于自己身世的事,而且不止一次。

那时候才刚上一年级,周末放假了,她跑去邻村姨妈家玩的时候,正好看见村主任为他们家申请低保户口,要登记户口簿,她好奇地跟着小侄女儿也凑过去看,就惊奇地发现自己的原用名字赫然印在上面,她心生奇怪,就拿起那户口簿仔细地看。

上面显示的是大表哥的长女!

她当即就问姨妈,是怎么回事。

姨妈很耐心的告诉她,那些年大表兄和表嫂结婚七年了,却一直没有孩子,当时刚好对超生的家庭又抓的特别紧,她父母没办法,就暂时只好将她过继到他们小夫妻俩名下,后来人家有了自己的孩子,南爸也不再是乡主任,不必再受计划生育制度的制约,几经辗转,才又把她的户口给转回去了,但却是以养女的身份!

这是第一次。

第二次,是在两年后。

班里有同学炫耀过生日,她不知怎的,就想起之前关于户口的事情来,于是那天晚上下晚自习回到家,她扒拉着饭,不经意的问了句南妈,她的生日是哪天。

南妈起先是没当回事的责怪她小孩子问这些干什么。

后来是难得回趟老家的小姨告诉她,是农历的四月初三。

她又问,那为什么户口本上是九月份呢?

而且也不是同一年,月份会错,总不至于年份也会错吧,否则国家的入户管理也未免太随意了。

所以她最后问道,她的出声证明在哪里?为什么别的小朋友手臂上都有一个种牛痘的印记,怎么偏生她就没有?

三个近五十岁,经历过无数大风大浪的大人,在那一瞬,被她这简单的几个问题生生难倒。

他们迟迟没有出声。

她没有提到任何一句是因为听了同学们在背后议论过才会来怀疑这样子虚乌有的事,而是将最根本的原因揪出来,让他们给她一个合理而不容被否定的解释。

空气安静着,她沉默地一口口咽下已经凉了的饭菜,看似也不急着非要得到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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