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感觉如何？”

关泽努力地睁开眼睛，一个声音便在头顶响起。关泽还有些晕乎乎的，下意识地抬眼看去，只见一个青衣男子含笑看着他：“你……是？”

“能说话了，看来魂魄已安定下来了，”倚夜之涣微微颔首，“不过，你的魂魄刚还体，这几个月还要多多休息。”

躺着的关泽还未完全恢复，听着一脸懵，呆呆地看着男子起身离去。迟钝的关泽猛然注意到男子身边还有一个女子——长安！他立刻清醒了不少，强撑着站起身：“等等！紫苏呢？”

二妖还未回答，紫苏便已出现在视线里。她向着倚夜之涣颔首：“多谢。”倚夜之涣摇摇头：“绵薄之力而已。”紫苏张开口，还欲说什么，关泽却忽地大叫一声：“紫苏！”

紫苏皱起眉，偏过头：“干什么？”关泽静静地看着她，才慢慢发觉这是真实的。他松了一口气：“原来你真的还在。”

“……”紫苏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她回过头去：“倚夜……不见了……”她身边空荡荡的，似乎什么也不曾有过。

“紫苏。”

“关泽，你的脑子我用还好好的，怎么你用就坏了？”紫苏莫名地烦躁，“你能不能正常点。”

“……”关泽的眸光黯淡下去，“紫苏……在你的眼里，我一直都是个笨蛋，对不对？”

紫苏看见他的神色，意识到自己言重了，便立马冷静下来，她怎么可以那样说？“关泽，对不起我……”

“紫苏，其实我确实是个笨蛋。明明不可能不是吗？”关泽苦笑着打断她，“你说你会忘了离蜀，可是，除了离蜀，又有谁能让你念念不忘？紫苏，你不知道吧，我爱了你，整整两百三十五年。”

紫苏漂亮的眼睛里尽是些细碎又模糊的情绪。她呆愣愣看着他：“你……说什么？”一直在身边与她拌嘴，毒舌却又活宝的没心没肺的关泽，为了离蜀放弃二十年肉身的关泽，竟然……这就是喜欢么……

可是她呢，做了什么！她一心只为离蜀，却完全忽略了身边的人。她自私地要关泽去付出，却忘了问他是否愿意。她负了他的情深，用她对他人的关心将他伤害。

她如何对得起他的喜欢？

“对不起，关泽……我不知道。”紫苏垂下头，满脸愧疚。关泽伸出手，虚空地摸摸她的脸：“紫苏，被我喜欢不是你的错。你不用道歉。看你这副后知后觉的样子，我应当是第一个暗恋你的人吧。”

“关泽……”

“你不久之后便会离开了，是么？”

“嗯。”

关泽沉默了片刻：“还记得你欠了我一件补偿吗？现在兑现吧。我要妖血灵丹。”

“妖血灵丹？你要这个做什么？”紫苏有些惊。关泽别过头，避开她的目光：“你只管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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