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单元第三十二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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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说:“碎了的东西还能长回去吗?”女伴说:“当然不能。”凤说:“垮了的人心还能复原吗?”女伴说:“我经常不小心惹恼了你,可你每次都能原谅我。我觉得只要不是非常过火,事情就有转还的余地。”凤说:“你是不是为了安慰我才说的那些话?”女伴说:“主上,我是想安慰你,但我不敢对你撒谎。”凤点点头说:“现在我还能当好这个氏吗?”女伴说:“我并不知道怎么做好一个氏,我唯一可以确信的是对你的忠心不会变。”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爱能到什么地步呢?这种爱的基础是什么?爱是有差别、有边界的,接受爱的差别、边界,是一个人成熟的开始。一个人不能妄求所有人都爱你,更不能要求每个人视你为至爱。小的时候作者在一个叔伯婶子家受到优待,后来发现另外有一个人受到比作者更高规格的优待,作者当时勃然大怒,当着那位婶子的面说了很多脏话。一个人要学会尊重别人,尊重别人不爱你的权力,尊重别人更爱另外一个人的权力。人要尊重一个基本事实,不是所有人都有爱你的义务。人应该对神灵怀有敬畏之心,相信举头三尺有神明,跟不爱你的人尽量和平相处,面对恨你的人有能力保护自己。作者反复教导自己不给别人添麻烦,到了临死的时候可以说:“我谁的人情都不欠。”爱的基础是什么?是血缘,是容貌,是志趣相投,是利益。人有为了利益而残杀血亲,为了利益出卖朋友,为了利益把自己的爱人作为交易的筹码献出去。利益是一个人一生中最重要的东西,有人一时冲动为了爱情对自己下毒手,做这种事人都是一些青春期的傻瓜,你去跟那些老奸巨猾的中年人聊一聊,你就会发现他们无一不是唯利是图之辈。让一个中年人去爱另一个人是非常可笑的,然而人始终不能摆脱一种妄念,似乎应该有人爱你。中午,凤带着女伴出去巡视,走了没多远就遇见了一个歹徒,一下子就凤撞到,两只手锁死了凤的脖子。眼看着凤翻了白眼,愣在一边的女伴终于下手了,照住歹徒的脑袋一脚踹过去,歹徒挨了一脚之后勃然大怒,瞪圆了双眼丢下了凤朝着女伴冲过来,女伴撒腿就跑,跑出去没多远,脑袋上就重重的着了一下,正要抬脚踩碎她的脑袋,凤端着一块石头跟上来,一下砸在歹徒的脚面上。歹徒发出一声惨叫,她趁机在歹徒的裆部狠狠地踹了一脚,歹徒正骂骂咧咧,又挨了一脚。自此形势完全逆转,女伴晕了一会儿,再睁开眼睛就看见歹徒的脑袋几乎每个角度都在冒血。女伴被吓得发出一声尖叫,说:“主上,他死了吗?”凤说:“我也不知道,为了保险起见,我打算将他的脑袋砸成粉末。”女伴说:“那一定要快,免得被人看见。”凤说:“你放心,我现在已经找到笼落人心的办法了。”女伴说:“什么办法?”凤说:“从古至今,那些有名的氏、后无一不是强人,这说明做氏最关键的不是品行,而是他能不能让大家感到恐惧,如果每个人都忌殚你的威严,在这个基础上施以仁义,子民才会心存感激。一个氏如果非常仁弱,她立刻就会成为被众人欺负的对象,欺软怕硬是人的本性。”听了凤的宏论女伴不再为凤担心,凤表现的比之前强悍十倍,她树立的规律没有敢去碰,事物的变化令人难以预测。不久前还岌岌可危,如今族中大治,她还过的族人奉献的一个尊号,叫做初安氏,因为她的治下纪律严明,族人之间的关系变的越来越和睦,各地赶来归附的人络绎不绝。初安氏的精力非常旺盛,她的女宠非常多,一个个都非常的强壮。也许看官会感到疑惑,为什么作者不说初安氏的女宠都身材窈窕、容貌艳丽呢?那个时候原始社会、茹毛饮血,谁知道人能长成什么鬼样子。那个时候人不知道什么是美,什么是丑,可能越大强壮的男人或女人,浑身散发着荷尔蒙的味道,这样的人可能会让原始人更有感觉。人聚集的越来越多,可适合居住的山洞却少的可怜,许多山洞里很多都有水,里面阴暗潮湿,住不了多长时间浑身每个地方都开始疼。阴凉的地方适合储藏食物,却不适合人类居住。住在外面似乎也不妥,初安氏带着女宠们来到山间游玩,突然从一个窟窿里窜出来一只雪白的兔子。女宠都欢喜的叫唤着,初安氏却在那里陷入了沉思。没一会儿她也欢喜的叫嚷起来,说:“我有主意了,我真是个天才。”女宠们摇着她的胳膊说:“主上,你想出什么好主意了?”初安氏说:“既然兔子、老鼠、狼都可以自己掏洞居住,我们为什么就不行呢?”其中一个圆脸女宠说:“兔子、老鼠、狼都有很锋利的爪子,所以能自己掏洞居住,我们没有,所以只能住在自然形成的山洞里。”初安氏本来高兴的似乎要飞起来了,被这么一弄,就像是被人在脑门上劈了一棍,她的沮丧让那位圆脸的女宠非常心疼。她浑身都在发抖,抖的最厉害的是嘴唇,那圆脸女宠把手搭在初安氏的肩上,说:“莫急,好事多磨。”这个时候另一只手搭在了初安氏的肩上,她抬起头看见一张非常清秀的脸,说:“这件事如果琢磨好了,你就会像三皇一样光芒万丈。”初安氏沉吟半晌,说:“行了,这件事到此为止。”她也没心思继续玩下去了,回到寝宫,遣散女宠,自己一个人在琢磨。深夜里,她呆呆的望着天上的一弯残月,人没有锋利的爪子,一定没有办法挖洞。她反复的念叨着,整整念了一夜。接下来的每一天,她都陷在里面,不出半月,她就面黄肌瘦、奄奄一息了,子民们都盼着她早点驾崩。

初安氏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族中的精英们已经在准备给她办丧事。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可这东风偏偏不来,这可把子民们愁坏了。许多人在背地里祈祷着初安氏早点死,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里,一道闪电击中了她的寝宫,天亮之后,子民纷纷围在寝宫外面嚎啕大哭,他们卖力的演出终于把睡梦中的初安氏给吵醒了,她来到外面一瞧,虽然已经完全脱了相,可她仍旧好端端的站在那里,大家面面相觑。面对着一群急切的等着她死的子民,她显得非常激动,一边挥舞双拳一边在地上跳跃着说:“我想出自己挖洞的方法了。”一听这个大家都愣住了,女伴说:“什么方法?”初安氏说:“兔子可以用自己的爪子挖小东,狼可以用自己的爪子挖打洞。我们自己没有锋利的爪子,但我们可以用狼的爪子来挖洞。”

女伴挠着头皮说:“太绕了,没听明白。”初安氏说:“我们可以集中气一拨人去袭击狼群,把狼打死之后,它的爪子可以留下来用。”这个时候大家都不言语,初安氏说:“大家不要觉得失望,你们可以先打到一匹狼,把狼的爪子弄下来,我教你们用。”于是大家倾巢出动,在出发之前初安氏说:“你们都给我记住了,一定不能留下活口,否则后患无穷。”等初安氏一觉醒来,他们果然带了一窝狼回来,女伴一脸沮丧,说:“有一只狼崽跑了。”初安氏叹口气说:“狼肉非常难吃,因此我们和狼长期以来一直互不侵犯,经历了这一役,我们与狼之间的仇恨算是结下了。”

女伴越发把头低了下去,初安氏说:“没关系,如果我们一直与动物界和睦相处,我们很可能一直维持在愚昧状态。我们为自己创造了一个对手,它将督促我们变得更强大。”这个时候大家虽然心里非常的害怕,脸上却都隐藏的非常好。一个壮汉把一只狼爪递给传世,传世就在地上开始挖土,没一会儿就从地上挖开一道口子。在场的子民无不欢欣鼓舞,纷纷行跪拜礼,女伴说:“凭借这项发明,你完全可以与三皇并驾齐驱了。”这个时候那圆脸的女宠说:“此言差矣!”女伴陪着笑脸说:“在下才疏学浅,你一定能找到更好的夸赞之辞。”那圆脸的女宠说:“说话捡着对方爱听的说,这叫做乡愿,乡愿,是偷窃道德的盗贼。”女伴说:“说对方爱听的话,这是一种非常廉价的改善人际关系的方法。”

那圆脸女宠说:“虽然成本很低,影响却非常坏。”女伴说:“人情世故总不能免。”初安氏不耐烦的说:“你们应该把讨论的重点我在发明上。”现场立刻就有人迎合她的话,那是一个中年人,他看上去一脸无精打采,平常无论在做什么,他似乎都保持着一种思考的状态,他走到初安氏前面说:“我觉得你这个发明糟透了。”初安氏一脸茫然,说:“怎么就不行了?”对方说:“按照你的说法,我们应该找一个干燥的地方打洞居住,可你们想过吗?凡是干燥的地方一定非常的缺水,到时候我们都会被晾成肉干儿。”初安氏说:“对于我的注意你们还可以讨论,但执行它已经刻不容缓,不过你也不必太焦虑,子民可以自行决定要不要执行这个计划,如果要执行计划,氏将会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

大约有十分之三的人打算按照对方提供的方案去做,改善居住条件的计划开始落实的时候,立刻引起了参与子民的一拨反弹,最后只剩下十个人继续这个计划,完成的时候只有五个人。然而五个人对他们的新居非常的满意。山洞里非常干燥,没有一丝士气。即便是夜里,仍然能够感受到土地被太阳炙烤的余温,至于水源问题,住在山林间自然不缺水。之后越来越多的人参加这个计划并且改善了居住条件,随着新居越来越普及,初安氏的威望越来越高。就在他想着自己要千年万年的坐在氏的位置上的时候,因为之前过于折腾自己的身体,终于一病不起,他的鼻孔里、耳朵里、眼睛里不停的有虫子爬出来。到了最后关头,只有女伴一个人呆在她的身边,她说:“你不嫌弃我脏?”女伴说:“当然嫌弃,可我念及对你往日的情谊,不忍让你一个人走。”她说:“你想跟我一起死?”女伴冷笑着说:“你想多了,我有我自己的追求,不能为了你去死。”

她正笑着嘴里就爬出一根手指头粗的虫子,她恶心的吐出来很多虫子,她哭着说:“我做了天大的好事,为什么上天要这么惩罚我?”女伴说:“你杀了那么多人,忘了?”她说:“你想接替我的位置吗?”女伴说:“能够做氏的人一定受命于天,我没感觉自己跟普通人没什么区别,所以你不要拿我开涮。”她说:“我是真心想把自己的位置传给你,现在我可以把秘密告诉你,但你不能把秘密泄露给第三个人。”女伴说:“凡人都有死的一天,我到了这一天也要传位啊!”她说:“那也不要说,如果一个人驾驭不了这个秘密,他会被这个秘密害死。”

女伴说:“什么秘密这么可怕。”她说:“秘密就是根本没有什么天命,上古的那些明主,不过是强人得势之后的胡言乱语罢了。”女伴说:“这个我信,当一个人凭借强力登上了尊位,然而日子一天天过去,你会发现治理子民仅仅要靠强力没办法持久,因为你的强力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削弱。总有一天你会打不过自己的别人,所以相比于强力,仁义显然更能让一个氏更持久的得到大家的尊重。”女伴听了后脑勺一下子就渗出来许多汗水,用颤抖的声音说:“如果我做不了氏,今天我是不是就走不成了?”她叹口气说:“在你的心里我就那么不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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