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神兵相对(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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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到,就不会失去,就不会再忍,不会再痛,什么都不会了……

一场雨后愈发的寒凉,雨水滴荡流淌,如墨地摊开来,如漆似墨,天空还残留着雨后的云彩,远方的天际染过一丝丝的红裳,与大地相互映照,宛如一幅水墨般的图画。..

离愁渐远渐无穷,寸寸柔肠,盈盈粉泪。成长是不是就意味着离别和思念,如果每一次的相聚都能让他们体会到久别的爱与关怀,那么为什么爱的时候不能够好好爱一场,那样离开的时候就不会有遗憾了。这也许就是纠缠吧,有着属于一个人的天涯,一个人的嘶哑……

秋风瑟瑟,人也涩涩,岁月从手指尖流过,泛起一波烟雨,落叶掺杂着泪水和着秋雨一同落下,黄绿交接的叶片,斑驳了时光,不舍与留恋。

锦秋年华,笛声悠长,梦回序幕初上。

人生,终究是繁华落尽,恍若一场梦,总是有太多悲情难以释怀……

夜风已冷,往事如烟总是覆水难收,满目苍夷,面目全非,而今只剩下一颗孤心,芳怜自鉴……

沈绛见到卫祈暝跟阿婧离去的背影,竟觉得是自己将最心爱的女人拱手相让的。若没有他对花溪这般,阿婧又怎么可能会失望倒这个地步。

篡紧的拳头发出声响,好像要把一切捏得粉碎——

一拳打在长廊的柱子上,一声闷响,现在也只能把气这样往外撒,他能怎么办,难道也去找人倾诉,他毕竟是楼主,估计自己面子,不能将什么事情都向外人说。卫祈暝这个人在他眼里,已经是咄咄逼人了,当初灭了他塞北卫家满门,之前又有风吟勾结叶拾反叛,好不容易平定了一些,又出现了他与阿婧的感情纠纷。这个男人是来对自己示威的么!是来告诉自己,他也能够想自己一样保护阿婧,能够给她幸福?

但是卫祈暝当然也是跟他背道而驰,同样是面对一个女人,怎么可能就这么容易让给别人?

一个是在悲戚中第一次给了温暖的男人,一个是从小陪伴长大的青梅竹马。

在阿婧最纠结的时候斗来斗去——

哼,真是可笑!

在沈绛眼里,阿婧的幸福只能由自己来给,其他外人都不可!

但是……

晃晃荡荡回到白楼当中,斯是陋室,惟吾德馨。看围墙内外,唯有红妆素裹甚是妖娆,川流不息的人群总是在徘徊中挣扎,想要进去的人太多,想要离开的人也屡见不鲜。

怎么可得心静!

滚滚红尘中,谁是谁的永远?谁是谁的期盼?谁是谁的思念?谁是谁的想起?谁是谁的忘记?冥冥中缘分自有天意,平凡的人又怎能改变命运的安排呢?

世态炎凉,造物弄人,那又怪的了谁?怪只怪这个乱世造就了世事,让所有的一切都变成了最残酷的现实,让更多的人坠落在尘世间,再也看不到以前纯真的笑脸……

红尘一梦,孤影泪寒。留恋的繁华,还是掩藏不了苍凉和飘零,随缘聚散,亦但是,一场梦,一场空。

红尘有梦,相约无期——

恍然回首,情已留在了昨日的梦里,追寻着岁月的足迹。原先最初的相遇,但是是故事里的谎言,心冷了,梦碎了,一切又都回到了原先的起点。

“楼主,夜深了,你还要批阅公文吗?您应该保重身体,早些休息了!”花溪晗步信信的从某一处走了出来,这间房里的亮光就只看得见她的绰约风姿。

沈绛现在这种心情,花溪又这么碰巧的出现,真的是算好时机么?

花溪现在这样的处境,居于阿婧与沈绛中间,若真的阿婧误会了沈绛的真心,其实很容易把沈绛给抢走。

毕竟她的眼神,实在是太像了!

一袭蓝色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身披淡蓝色的翠水薄烟沙,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眸含春水清波流盼,头上倭堕髻斜插一根镂空玉簪,缀着点点紫玉,流苏洒在青丝上。双眸如水,却带着淡淡的冰冷,那种眸子跟阿婧眼神中的孤冷,真真是像……

屋外面雷雨交加,正在瓢泼落雨,天随心,人心是什么感觉,这天就像是什么感觉。

现在,沈绛的内心,乱七八糟——

他望着亮光下的花溪,竟然望出了神,忘却了周遭的一切。好像在眼前的不是花溪一样,有幻觉,是阿婧?对,他看见的是阿婧,是阿婧在朝他微笑,是阿婧在心念考虑他,是阿婧今夜来陪他了,是阿婧……

一把抓住了花溪的手腕,将她硬生生的拖至身前,一手搂着腰间,靠的那么近,竟然也没有缓过神来。他是爱的太深沉了么?难道是占有欲太强烈了,他很渴望得到阿婧?

花溪被沈绛落倒在榻椅上,她也很反抗,就算她对沈绛稍微微有了那么一丝的动心,但是谁能忍受自己被认错这种羞耻呢?难道一直活在别人的影子里!

沈绛力气太大,一直将花溪压得无法动她,像饿狼一样的在花溪身上捕捉阿婧的气息,颈间、胸口、脸上、唇上,不放过任何一处。

——他多希望在眼前的就是阿婧啊。

屋外的雷鸣电闪更加的强烈了,好像随着沈绛的欲望而怒然迸发。身处在绛紫阁的阿婧,此时也不太好过,侧身躺在琉璃榻上,辗转难眠,她害怕,害怕这个雷声,害怕他身边即将失去的东西,害怕的不像她自己。捂着自己的耳朵,整个身子蜷缩在一起,雷鸣一刻她就无助的咬着自己的拳头,好像这个黑夜恐怖的要把她整个吞噬。

“楼主,楼主,你认错人了,楼主……楼主,沈绛。”听到这个名字,沈绛终于停下了像饿狼一样的扑食。在这个楼里,除了阿婧,还没人敢这么叫他的名字。

花溪,是第一个。

但也因为这个名字的呐喊,让他回到了他自己,让他看清楚了眼前,眼前的人并不是阿婧,只是像而已,只是像。

“楼……楼主,您……”

沈绛的眼神并没有从花溪的身上抽离,难道就只有眼前这个女人替代吗?

拳头又一次握紧,狠狠地锤在案桌上,让花溪也恐惧的一颤。“对不起,今日的事,是我失态了,你放心,我不会亏待你的!”

“楼主,花溪不求您能如何对我好,我只希望楼主能够好好爱惜自己,就算为了雪羽楼的未来,您也要…。”

“爱惜自己……呵,若她也能像你一样善解人意……”说到这里,沈绛竟不知如何讲下去,的确啊,阿婧什么时候能够像花溪一样为自己考虑。什么时候能不像一个杀人机器,能不像一个孤冷不近人情的女领主,就单单如普通女性一般的知性感性,那样又怎么会出现那么多的隔阂。

这个世界上注定有人来,也注定有人离开,茫茫人海中有谁能真正的走进心?又有谁能永远的停留在心间呢?没有谁能一直陪到最后,陪着走向生命尽头的也只有自己……

陌上谁曾飘过,只为那,一语断章,一镜空忆,一梦凝神,便任由了岁月无痕逐流年。娟娟红颜,幻成蝶,纠缘结。纤纤旧情,化作泪,净若尘,幽幽幻梦,落作尘,香如故。

黑夜久久的漫长,一直伴随着雷电的吵作,这一夜格外的不安稳。阿婧一直没能入睡,一直在床上翻来覆去,在她脑海中的一直都是八岁大火的场景,只要她一闭上眼,全部都是那般模样。

翻滚火红的房间,到处都是被火焰包围的木板与横梁,七零八落散倒在房屋当中,无一处能够藏身。她身着淡紫色的纱裙,一直蜷缩在床板下的角落当中,她害怕,父亲的身体就倒在他的身前,那双眼睛还在直直的望着自己,可是她却一直等不到救赎。等啊等,终于等到了母亲的呼唤,她以为自己马上就能离开这个是非之地,马上就能逃过一劫了,可是母亲不是来救她的!因为她是女儿,没有那个必要了,母亲只是救走了被房梁压倒在地、奄奄一息的哥哥,只因为他是哥哥。..为什么?她是父母最疼爱的小女儿、是哥哥最宠爱的小妹啊,为什么在这种至生至死的关头,血脉亲情竟是那么不堪一击?

倒在滚滚红烟下的她,以为自己会葬身在这片火海当中,缓缓地,她开始闭上双眼,开始不去想象是不是还会有人来救她的别的事情。她好累,想就在这里睡过去,睡过去,就不会死的难受了。

但是有人来了,有人来救她了——

可是就算就走了她又怎么样呢?那个地方,她失去了疼爱自己的父亲,失去了以为宠爱自己的母亲与哥哥。

曾经的幸福就这么悄然而逝?

好烫啊,滚滚的浓烟彻彻底底的将她包围,没有任何的出路,她怎么走得出去。就算走得出去了,又怎么能够忘记自己心里的那一道伤疤。

——“从那一刻开始,我从来都不曾有过母亲与哥哥。”这句话,是她进入绿云山庄之后对萧晗筝说过的第一句话。小小年纪,被亲情所抛弃,竟然会说出如此决绝的话,那时候的她就已经开始隐忍了么?从小经历了那么多,的确也不是平常人所能够体会的。

她不该承受这些的,她应该是在父母的庇护之下,幸福的成长,根本就不用去管江湖上着这些纷争琐事,但是事实并不是想象的那么顺利。难道是因为月神的呼唤,她记忆中大火的那一夜跟凫晨祭司形容她失踪的那一夜,异常相似。但这种被注定的巧合,应该不只是碰巧吧!

可是八岁,这个年纪,的确,她忘记八岁前的任何事情,也是很诡异的。

又是辗转,开始在榻上摇头,额间开始萌生汗珠,一滴一滴萦绕在额头周围,嘴唇有些微白,应该是昨天晚上寒气渗入的强烈,还没有恢复的及时。猛然的睁开眼睛,大口的呼吸着这里的空气,好像是一种窒息的感觉,又被困在魇里了,又一次被月神牵着鼻子走。

因为雷声太大,她不敢在床上入睡,一整夜都在琉璃榻上倚靠着,这一夜,她过得真的是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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