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幽灵之谜(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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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别鹤怒道:“铁英雄若非自刎,难道还是江某下的手不成?“他顿了一顿,冷笑道:“江某若是下手,早巳下手,又何必等到此刻?“那“幽灵“也冷笑道:“铁无双若是自刎,也早巳自刎了,更不会等到此刻……他方才既不肯含冤而死,此刻真相眼见已将大白,他更不会死了“江别鹤厉声道:“铁老英雄若非自刎,还有谁能令他不及还手而死!铁老英雄这样死正是死得清清白白,你难道还要他死后受污名?“那“幽灵“也厉声道:“这里也正和方才赵庄主所说的一样,若是正面动手,自然谁也不能令铁无双不及还手而死,但若下手暗算…。“江别鹤大喝道:“我江别鹤难道还会出手暗算他不成?“那“幽灵“冷笑道:“这次自然不是你,你自己也知道铁无双已在提防着你,纵然出手暗算,也决计无法得手的!“江别鹤道:“若非江某,难道还会是花公子不成?“那“幽灵“道:“我早巳说过,下手的必定是铁无双一个极为亲近的人,铁无双再也想不到他会出手暗算,是以才会遭他的毒手!“那绿衫少年突然大呼道:“是谁害死了我师父,我和他拚了!“那“幽灵“冷冷道:“下手害死你师父的,就是你!“绿衫少年身子一震,大怒道:“放屁,我身负师门至恩,怎会弑师,你……你莫非疯了?“那“幽灵“冷笑通:“你既知身受师门重恩,便该好生报答才是,但你却丧尽天良,暗中与江某人勾结!你眼见真相已将大白,便乘着大家全都不会留意你时,一剑刺入了你师父的咽喉,你以为铁无双一死,此事就死无对证,但你却忘了,还有我在这里!“绿衫少年道:“你拿得了证据么?“

那“幽灵“道:“别人拿不出证据,我却拿得出证据,我亲眼瞧见那日在酒中下毒要害赵全海赵总镖头的就是你!“绿衫少年身子已颤抖起来,却更大声喝道:“放屁!那日我师父相请赵总镖头前来与三湘联镖和解,我为何在酒中下毒加害赵总镖头。“那“幽灵“道:“只因你受江玉郎所命,此举不但要使和解不成,还要使你师父遭受污名,这正是个一计害三贤的毒计!“绿衫少年怒喝道:“放屁!你……你说的话,谁也不会相信!“那“幽灵“冷笑道:“你还想赖?我亲眼瞧见,亲耳听见你在那厨房与江玉郎商量恶计!“绿衫少年喝道;“你怎会亲眼瞧见……你血口喷人,我和你拚了!“他狂吼着扑了上去,便身形方展,“幽灵“突然揭下了头上的竹篓,咯咯怪笑道,“你再瞧瞧我是谁?“灯光下只见他满面泥污,披着散发,望之当真如活鬼。

绿衫少年立顿。后退叁三步,颤声道:“你。…你……“那“幽灵“一字字:“告诉你,我就是那日被你和江玉郎害死的鬼魂,做鬼也要你的命!“他话末说完,那绿衫少年已发狂般的放声惊呼起来,狂呼道:“鬼……鬼……真的有鬼!“一面狂呼,一面后退,终于疯狂般奔了出去!

突然间,剑光─闪!

那绿衫少年还末奔到门口,已噗地倒了下去一柄长刨,自他后颈穿入,喉头穿出,竟生生将他钉在地上!

这绿衫少年也是连一声惨呼都末发出,便尸横当地!但这次众人却都瞧见,长剑是江别鹤脱手掷出的!

江别鹤神情不变,缓缓道:“此人神智己丧,若任他冲出去,只怕为害世人,在下只有将他除去了。“那“幽灵“大喝道:“江别鹤,你杀人灭口,还要说好听的话,当真是天理难容!“江别鹤微微一笑,道:“你连真面目都不敢示人,有谁能听信你的话!“这句话正是击中了这“幽灵“的要害──小鱼儿呆了半晌,大声道:“只要我说的话是真的,现不现出面目又有何妨?“江别鹤道:“各位请想,这所说若是真的,为何不敢以真面目见人?“小鱼儿目光四转,只见众人的眼睛,果然都已盯在他脸上,每一双眼睛里,果然都已露出怀疑之色。

江别鹤悠悠接道:“这藏头露尾,危言耸听,居心实不可测他一面说话,一面留意着众人面上的表情,说到这里,突然面对着花无缺,一字字沉声道:“花公子以天下为己任,难道不想知道他们的来历?“花无缺道:“他们?“

江别鹤道:“除了这之外,当然还有那轿夫,在下也正想瞧瞧,他是否真的如这所说乃是犬子玉郎。“众人在混乱之中,多已忘却了那“轿夫“的事,此刻被他一提,方自想起,但放眼四望,不但那“轿夫“踪影不见,就连别的轿夫和段家父子所坐的那两顶轿子,都已不知在何时走了。

小鱼儿不禁暗暗跺足,他虽然聪明绝顶,但经验终还太少,照顾还是不周,竟造成了这致命的疏忽。

江别鹤也似勃然大怒喝道:“那轿夫怎地走了?他什么时候走的?“一直在作壁上观的罗九,此刻突然道:“段老爷子身体不好,紧张过度,委实再也受不了这刺激,是以方才就要他们将轿子抬回去了。“罗三接着笑道:“人太胖了,的确不能紧张,否则难免中风,我兄弟也有这毛病。“江别鹤顿足道:“贤昆仲既然瞧见,就该将那轿夫留下才是,此事若不弄个清楚,在下也难免要担嫌疑!“小鱼儿忍不佼大骂道:“你这老狐狸,若论装模作样的功夫,你当真可算天下第一。“江别鹤冷笑道“有谁知道那轿夫不是和你一路,故意窜通来陷害江某的,否则你又怎会如此轻易地放他一走了之“他居然倒打一耙,居然说的合情合理,众人虽不见得就多信他的,至少已对小鱼儿说的话不再相信。

小鱼儿又气又急,他如今知道这江别鹤果然不是可以轻易对付的人物,轻描淡写几句话,就扭转了逆势。江别鹤还连一根手指都没有动,便已将小鱼儿逼入了死地!

这大厅前后共有十四扇窗户,三道门,每扇窗户高七尺余,宽三尺开外,无论多么魁伟的人都可轻轻易易地钻出去,出路可谓四通八达这大厅虽然宽阔,但每扇窗子距离小鱼站着的地方,最远也不过两三丈,以小鱼儿此刻的武功,轻轻纵身使可掠出。

但小鱼儿却不能走,只因花无缺的眼睛,此刻正盯在他身上。

江别鹤悠悠道;“那轿夫虽已溜走,但阁下却只怕已是溜不走的了,阁下定然不肯以真面目示人,莫非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小鱼儿眼珠直转,却想不出个主意。

花无缺突然道:“朋友若不愿自己动手,在下说不得只好代劳了。“小鱼儿大骂道:“花无缺,我本以为你是个聪明人,谁知你竟然像活土狗似的被人利用,连我都替你觉得丢人。“花无缺也不动怒,只是微笑道:“你若想激怒于我,这心机只怕是白费的了。“江别鹤笑道:“花公子年纪虽轻,涵养功夫却已炉火纯青,要他动怒,除非……“小鱼儿大声道:“要他动怒,除非将铁心兰抢过来是么?“花无缺面色果然微微一变,沉声道:“此事与她无关,阁下最好莫要提起她的名字。“小鱼儿大笑道:“铁心兰可不是你的,你有什么资格不许别人提起她的名字!“也不知怎地,小鱼儿突然觉得身子里有一股热血直冲上来。变得什么也不怕了,一心愿激怒花无缺,一心只想叫花无缺丢人现眼,他明知自己不是花无缺的敌手,却一心想和花无缺拼一拚!那无论胜负生死,至少也可将那满腔热血发散发散!否则整个人只怕都要烧为灰烬!

还因为他确实是个非常非常聪明的人,不但很了解别人,也很了解自己,他知道自己现在不如花无缺,所以他只有忍耐。若没有别人压力,若没有导火线,他也许会一直这样忍耐下去,忍到他能胜过花无缺的那一天。

但此刻情况实在压得他透不过气,而“铁心兰“这三个字正是导火线,他拚命压制住的热血终于突然爆发!

他不但眸子发了光,甚至连瞳孔都异样的张大了!

他狂笑着大声接道:“花无缺,老实告诉你,铁心兰早已有了心上人!她的心早已属于他了,你无论如何也夺不去的,你就算能将她娶为妻子,她的心还是在别人那里!“狂笑声中,他身形突然冲天而起!

就在这刹那间,花无缺手掌已挥出,小鱼儿身形跃起,若是迟了半步,他胸膛只怕便巳被击碎!

大厅的梁木,离地四丈开外!小鱼儿这一跃,竟已攀着了梁木!

他手掌搭在梁上,身子有如秋技上的枯叶般飘荡不定,由下面望上去,似乎随时都会跌落下来!

但江别鹤却已瞧出,这正是轻功中最高妙的身法,他身子看来摇摇欲坠,其实每一动荡中都藏有杀机。

何况他一跃而起,居高临下,虽末抢得先机,却已占有地利,此刻无论是谁,若是跃起迎击,只怕都要遭到当头棒喝!

花无缺却非但没有跃起进击之意,甚至连瞧都没有向上瞧一眼,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目光竟望着自己的脚尖。

他竟似已处于老僧人定般的绝对静止的状态,对身外的一切事,都似不闻不问,他竟似已站在那里睡着了。

但小鱼儿却知道他此刻心灵正是一片空灵,看似对一切都不闻不问,其实任何人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他的心眼!

小鱼儿在这有利的地位中,他也许还不会出手,但小鱼儿身形只要一展动,先机立失,只怕立刻便要遭他的杀手!

这两人一上一下,一动一静,竟这样僵持着!

别人虽然瞧不出其内的奥妙,但却已感觉出这情况的紧张,嘈乱的大厅竟奇异地静寂下来!

时候过去越久,这紧张的气氛越是沉重。小鱼儿仍在不停的飘荡着,但众人已不再觉得他摇摇欲坠,只觉得这不定的飘荡,竟荡得自己头晕目眩,神情不定。

他们纵然不敢再向上望,但大厅中的烛火却似已随着小鱼儿的飘荡而飘荡,到后来竟连整个大厅都似乎也飘荡起来。

只有江别鹤,他凝望着花无缺,神色仍是那么安详。

花无缺笔直凝立着的身形,就像是惊涛骇浪中的砥柱,不但自己屹立如山,也给别人一份安定的感觉。

别人只觉他屹立不动的身形,竟有一股杀气发散出来,凛凛然逼人眉睫,逼得人连气都透不过来!

这一动一静,正成了强烈的对比。他两人身体相隔虽有四丈,但其间却已不能容一物!

但动的自然终究不能如静的持久。

江别鹤自然知道这点,嘴角不觉已泛起了笑容!

突然,一只燕子自窗外飞了进来。

这是只迷失了方向的孤燕,盲目地冲人了有光和亮的地方,为的只怕是来寻求一份温暖。

它竟飞入了小鱼儿与花无缺相持着的身形之中!

众人也不见小鱼儿与花无缺有任何动作,但这燕子却不知怎地,竟飞不过这无形的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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