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去昆仑。”沈卒业扭过头。

“因为师娘？”白无痕问了声。

沈卒业冷冷扫了他一眼：“你是知道我的身份才救我的。”

“不是。”白无痕说：“我不知道你的身份，之前只是怀疑，刚刚证实了而已……对了，你怎么会被洛帝抓走，还受那么重的伤？”

沈卒业的脸现在都少半面皮，不过已经结痂了，是白无痕的药材的作用，他的药怎么说也是昆仑山上采下来的，自是凡间比不了的。

“沈月没告诉你沈家是怎么被灭门的吗？”沈卒业冷冷地说：“沈家满门惨死，她倒好，一个人跑上昆仑跟糙汉在一起。”

白无痕弱弱地想：我师父只是长得像糙汉而已……他说：“师娘提起过，这么说你是想留在皇城伺机而动？”

沈卒业用“倒不算太傻”的表情微仰头看着他。

“可是你怎么被抓了？”白无痕很合情合理地问了句。

沈卒业：“……”

沈家满门被屠，仅是因为皇位之争。一群皇子争得头破血流，他沈家世代忠顺，最后却因为莫须有的罪名灭门。

沈卒业和沈月存活下来。

那时沈卒业不过十七八的年龄，连加冠礼都尚未举行。沈月不想后半生沉浸在复仇中，上了昆仑山。

沈卒业不，他堂堂沈家二公子，落得如此下场。当年的皇位之争，竟是让一位公主渔翁得利，自此开创了女帝的时代。

他本来伪装在醉仙阁，纠结了一众旧党和父亲当年的亲兵。不想那洛璇玑竟然卑劣至此。

“我虽然挂着头牌的名号，但从未下场，唯一一次孙琴实在挡不住，便露了个脸。”沈卒业靠在木桶边上，这水里面不知道加了什么，感觉还不错：“如果知道洛璇玑在场，我是绝对不会去的。”

“她喜欢你？”

“不，她只是看上我了。”沈卒业眯着眼睛说：“洛璇玑那种人，得不到的就毁了。”

“她想让你……那啥她？”白无痕一脸八卦。

“嗯。”沈卒业摸上自己的脸，这张脸以前真的是风流倜傥一表人才，现在么，一半仙官一半鬼怪。

白无痕张大嘴：“那你真的……？”

“当然没有。”沈卒业白了他一眼：“没看见我的脸吗？话说起来，你是不是可以修复伤口？”

“可以是可以。”白无痕说：“但是她的伤口上抹了不知道什么毒，得回昆仑山才能治。”

“我不去昆仑山。”沈卒业说。

“不上昆仑山就治不了脸。”白无痕伸出手挑起他的下巴，端详起来：“除非你不想要这张脸。”

沈卒业不说话了。

过了一会儿，他忍无可忍地说：“你还没泡好？皮都要掉一层了！”

“好好好，不洗了。”白无痕说着站了起来，随便把沈卒业也扶了起来：“放心吧，我肯定会帮你治好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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