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没有人告诉过我今天要到万青山来,陈大人这么眼巴巴地想挟私报复,也得看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
”自兰襟到慎远坊来,一直都是安安静静的,像是要在这里安详地养老。
今日这一闹,才让众人知晓他到底是谁。
他是光凭名字就可以震慑半个长安城的六安侯兰襟。
兰襟放开陈仲年,转回身,诸人自动退到一旁。
容潋眼睛一直盯着他的手,瞧见手心有血珠往外冒,方才那一下怕是伤得不轻。
她抬眼,撞进他一双深若寒潭的眸子里。
她扬起一抹笑,没心没肺的样子,背上还背着一篓枫树枝,红叶盛放在她耳畔,天真又妖冶。
兰襟暴打了副掌司陈仲年的事情很快传开,在慎远坊从前还没出过这样的事情。
正掌司王遂之从长安城刚回来就听见此事,一个头两个大。
兰襟是个什么人王遂之还是心里有数的,找遍长安城都找不出比这位更难搞的人。
自从兰襟来他一直特别留意,不曾想兰襟像是来这修仙礼佛的,每日除了干活就是打坐,连话都很少和人说。
他感动得给庙里捐了不少香油钱,没想到只是出去一趟回来兰襟就闹翻天了。
经过艰苦卓绝地衡量,王遂之罚了兰襟两日不许进食。
夜到浓深时慎远坊的一日才结束,这里虽苦,夜里倒还是一个人一间小屋子,单独居住。
容潋打水洗了脸,将帕子浸在凉水里泡着,褪下上衣。
她从前也是千尊万贵的庆安郡主,这一身皮子又细又白,仿若上好的凝胶,白日因背着背篓时间长,两肩都勒出了青紫的痕迹。
她轻嘶了一声,捞出帕子往淤痕上覆,凉意逼得她身上汗毛倒竖,倒也缓解了那股火辣辣的疼。
没有药膏,就只能用这种方法了。
“谁?”一身轻微的声响灌入她的耳中,容潋扯过外衣将自己裹住,快步走到门口。
月亮大如盘,遥遥地挂在天边,照得院中纤尘毕现,并没有什么人。
容潋皱着眉回房间,方才空空的案几上摆着一个描银的小盒,里面竟是化瘀除疤的药膏。
她生得美,从小到大也没少有公子明里暗里送她东西,那时候千金都难换她笑颜,此刻这一盒药膏算是对了她的心。
本站不支持畅读模式,请关闭畅读服务,步骤:浏览器中——设置——关闭网页小说畅读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