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会是这样不尴不尬的局面。

有时候想想也是觉得可笑。人生好像从来不会按照自己的设想去走，不论好的还是坏的。

就像很早以前，他以为自己能够从事真正喜欢的行业，却没想到会被何尧平极力反对，然后退而求其次选择了建筑设计。

只要能跟绘画沾上边，何思寒就很满足了。

从办公室出来已经是下班时间，何思寒收拾了东西，正要下楼，突然看见大厅里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又是那个阴魂不散的死变态。

何思寒有点郁闷地停下了脚步。总以为何思琛经过上次的事情能安稳一阵子，可是他最近就像受了什么刺激似的，一直在给何思寒制造不痛快。

“站着做什么，过来。”何思琛似乎已经看见了他，所以冷冰冰地开口。

何思寒按兵不动。

“何思寒，不要让我重复第二遍。”

听到这句点名道姓的话，何思寒才不情不愿地从楼梯走下去，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冷漠一点：“找我有事儿吗。”

“没有事情我会来找你？”何思琛不留情面地反问，下意识眯起眼睛，“你最近过得很滋润啊，跟傅言衡在一块是不是很好，也不用担心我的出现让你不痛快，甚至——”

说话间他已经逼近何思寒的面前，眼神冷得像是能杀人：“甚至学会告状了，是不是？”

何思寒瞳孔一缩，没有说话。

他前两天回家吃饭的时候何思琛不在，然后正好被何尧平看见他心不在焉，于是出言相问。何思寒真的没有跟他说什么，只是说让他管管何思琛，没想到何思琛这回还是变本加厉地找他来算账了。

“何思寒，你以为你有多大的资本来做这些？”何思琛显然是被这件事激怒了，连声音都有些失控。

“你不用这么歇斯底里地来质问我，我问心无愧，这些腌臜事儿都是你干的。你不是很聪明么，怎么就不想一想，如果我真的把你的所作所为都告诉了爸爸，那你还能现在张牙舞爪地站在我面前吗？！”何思寒出乎意料地冷静，甚至还压过了何思琛的气焰。

何思琛神色没有丝毫改变：“无凭无据的，你敢说什么，你以为他会信吗。”

他总是这样。

何思寒抿了抿嘴唇，没有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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