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结束后，雪茗突然间瘫坐在地上，双眼无神地叹了口气。

这些所谓的失败品，于他现在看来也不过是情感极端或个体有缺陷的其他自己。

对于他们所犯下的错，所走的路，自己也会于心不忍，甚至想要亲自引领他们。

可是自己的任务却是杀掉除自己以外的所有失败品。

海妖皇太过于善良和恪守本心，就像一个不忍训斥弟弟们的大哥哥，张讶与厄里斯又是误入歧途的可怜孩子……

“真不愧是为张言而创造的世界啊……净是攻心的事情，我真的能替代真正的他吗？”

张言不禁感叹与自我怀疑着，艰难险阻他并不惧怕，但这个为“他”而创造的世界，却恰好将每一个事情都刻入自己的心里，无论胜败，都会留下痕迹。

自己应该会因为这些事情而倒下，面对这无力改变的事情最终放弃一切吧……

在张言万念具灰之时，言和却突然将他拥入怀中，紧紧地将他的头抱在胸口，就像张言之前曾用胸膛给了她强大的安全感与安心感一样。

“我隐约知道你还没有告诉我的事情了……”言和轻声地说着，生怕自己的语气波动会让张言当场崩溃。

张言心中憋着的委屈此刻彻底喷发，抱着言和，泪水止不住地流出。

“我真的好怕……害怕连累了你们，辜负了所有，连自己的期望都不敢承受……”

他曾辜负了自己，所以主世给了他一个转世的机会。

第二世他却辜负了她们，而主世又给了他一次机会。

而这一世，自己却不再是他，而是背负了他与她们期待的赝品。

这种压力，现在压的张言喘不过气来，甚至在想自己不过是一个赝品，就算失败了也不会有什么损失。

言和顺着雪茗的长发，眼睛迷离地说道：“我不认识你们所指的那个张言，也不是你们映像中的那个虚拟歌姬言和；我只知道是你进入并改变了我的人生，是你一步步保护着我们成长，什么完成品什么失败品，我只认你一个张言！就算是你们说的那个本体突然出现，我也不会抛弃你！”

“但我害怕我会抛弃你们！”

雪茗嘶吼道着，这话让言和瞬间呆滞住。

“无论是我、海妖皇、你们，还是这个世界的一切，这都是为了一出闹剧而创造出来的虚妄赝品，就算我真的赢到了最后，这一切都没有意义，仿造得再像，也不可能变成真的。”

啪！

清脆的耳光声响起，言和保持着扇过耳光的动作，而雪茗则是红着半边脸呆滞着。

“疼吗？”言和红着眼眶质问道。

雪茗吞了吞口水，没有回答。

言和沉着地说道：

“我没有从这个世界的开始一直存在，也没有像海妖皇一样活了几亿年，但这十多年的人生，我确确实实地活过，我所看见的一切都真实存在过、发生过，我绝不允许你说这一切都是虚妄且没有意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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