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要下雪了。”

余今趴在桌上，百无聊赖地看着窗外。

夕照的钱实在太好赚，除了那位难伺候的老板偶尔心血来潮让他研究些新口味的蛋糕，他大多数时间没什么工作。不过像他这种闲不下来的人，已经帮服务生把楼上楼下的卫生做了一遍。眼看着天越来越阴，零星的几个客人也陆续离开了，他彻底无事可做了。

余今看了看坐在他对面的池砚，这个最近每天都来的帅哥除了对着电脑一脸严肃地敲键盘、看书，就是和简宁西一起发呆。他发现他那位老板最近情绪明显欠佳，话都少了，而大概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位据说自带天才光环的年轻教授话也不多。有几次他上楼送咖啡，发现这两个人分坐两边，各自捧着本书在看，一句话都没有说。

看到余今来了，简宁西的目光从手中的书页上移开，看向窗外。早上还有些凛冽的北风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乌云渐渐聚拢，明明还不到中午，天色就已经开始阴沉下来。

简宁西拿过一旁的照明遥控器，把头顶的灯打开，她再次看向手中的书，下一秒，书就被人抽走了。她抬头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过来的池砚，并没有说什么。

大概失望的次数多了，所以真到了临界点的时候，她的爆发也远没有想象中的激烈。事实上，虽然这几天她过得有些消沉，却格外平静。

而不知道池砚是否察觉到了什么，他一句话都没有多问，只是每天守在她身边一个不远不近的地方，默默地看书、查资料。她从来不排斥他，只是排斥他的感情。他如今并不提及感情的事，也铁了心不走。她如果不来夕照，他就拿着棋谱去家里陪她爷爷下棋。她更担心爷爷奶奶迟早会察觉到异样，于是几天下来，她从最初的反感别扭到如今的无视，竟也慢慢习惯了每天在夕照和他沉默着和平共处。

“提前下班吧，”简宁西看向从吧台走过来的林璐说，“不是下午还要去给孩子开家长会吗？如果雪太大的话，明天就都不用过来了，等路面好走了再说。”

林璐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又回头看了看墙上的时钟，听从了简宁西的提议。余今刚直起身子，听了她的话忍不住叹道：“我这工资拿得可真有罪恶感啊……”

“好，那下个月工资减半。”林璐面无表情地说。余今一边和她一起收拾桌上的杯碟一边叫道：“别啊，我习惯习惯也就好了！”

听着余今像往常一样贫嘴，简宁西笑了笑，起身回二楼拿东西。余今端着收拾好的杯碟往吧台的方向走，走着走着回头看了看在原处整理资料关电脑的池砚，低声问林璐：“这两人最近什么情况……有点儿猫腻吧？”

林璐正在招呼后面的小服务生准备下班，闻言瞪了他一眼，低声斥道：“别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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