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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月勉强起身的时候，一个火红色妖娆的身影已经悬浮在他的面前。

树月一抬眼，便是平静道：“印家的老妖怪，初次见面，真是幸会。”

印家大夫人居高临下地看着树月，眼瞳的位置是灰色的，几乎跟雪白的眼白混合在一起，那苍白美艳的五官瞬间因为这全白的眼睛显得无比狰狞。

她就这么漂浮在树月的上空。

树月似乎从遥远的地方听到微弱的呼吸声，仿若快要淹死的时候发出的喘息之声。

他状似无意地抬起自己的手，凝望着因为业火焚烧而千疮百孔的手心，一言不发。

“你竟不是人类，我还真是太小看你了。”大夫人居高临下地看着树月。

透过树月的眼睛，叱云莲看到了如今大夫人的形象。

这个样貌，除了五官和身形，还有她周身那如同绽放曼珠沙华一般的血红色火焰，却跟印承影印象中的大夫人形象有些不同。

此时的印家大夫人，一头银发，绾着一个简单的发髻，头上未佩戴簪环，与印承影记忆中那个披散着黑色长发的半透明体不一样。

而且，这位夫人，如今穿着华丽的寝衣，虽然手臂和腿部都隐隐约约露了出来，却跟印承影印象中那几乎不着寸缕的形象不同。

难道……这十多年过去了，大夫人也是会变老的吗？

厉鬼……会变老吗？

这样的疑问充斥在叱云莲的脑海中。

忽然……有什么念头一闪而过。

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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