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开恩啊!那可是太子!此事虽有朝中人交涉,定也是寻着日后交好去的,怎会干这样的事?”皇后倒在皇帝脚下,哭得毫无尊严。
皇帝一脚踢开她,手中白玉瓷杯一甩:“你还敢说太子?!若不是你多年来纵容,将他养成这般狭隘歹毒,连民间人才都容不下,只顾世家门阀交好,会有今日的事?”
“他这样不分是非的太子,将来若是坐了皇位,岂不整个天下都要亡了?科举制度本为聚集民间人才,身为太子竟做出如此勾当!朕……真是看错了他!”皇帝气得心脏都快了几拍。
皇后哭地锥心泣血,绝望与一线生机在挣扎:“太子他绝非有意,朝廷势力盘根错节,他也是受了连累啊……”
皇帝双目瞪圆:“连累?这些年他将东宫众人都换成心腹手下,当朕不知?朕那是在纵容他培养自己的势力,如此情况下,人是从他屋子里搜出的,张正又是他的人,你要朕如何相信他是受连累?!”
皇帝恨铁不成钢,“你我好歹夫妻一场,朕何时对你下过死手?可你太过分了……太过分了……”
皇后见他眉眼低垂,略显愁苦,心中一动:“陛下,太子再如何也是太子啊,陛下大人有大量,狠狠罚他一次,但千万不要废了他呀,辰儿自小努力,如今虽糊涂了一次,但罪不至死啊……”
皇帝眼底沉顿,却未开口言明。
见皇帝不说话,皇后心底那丝希望便断不了。
“你先下去吧,容朕再想想……”
要废太子,亦非易事,若是废了,这后继人选?
皇帝思来想去,心中的那个念头似是再也忍不住冒出来了。
陈公公送走皇后,折回时见皇帝恢复了平淡面容,转身去倒了杯参茶:“陛下莫要太怒,气坏了身子可不好,先喝杯参茶。”
皇帝眉眼顿沉,接过杯子饮了一大口,哀声道:“太子怎会成如今这副模样?连这样的事都能做出……”
陈公公接了空杯,又倒满,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
皇帝扫过茶水中翻飞的参片,轻叹:“你倒是说说,废了太子,这谁做人选合适?”
陈公公心中一跳,低头道:“老奴不知这些国家大事,端看陛下的意思。”
“朕的意思?”皇帝呢喃,忽而笑地凉薄。
“这么些年,朕又何曾按照自己的心意行事过?”
陈公公敛眉低眼:“陛下是天下之主,万人之上,自然能按照自己的意思来。”
皇帝笑看他一眼:“就你机灵,嘴还利索。”
陈公公低头:“多谢陛下夸赞。”
“是了……这么多年,也该随一次性子了……”
门外,守门的侍卫听着里面断断续续的说话声,沉默地守着高大的门扉。
“他当真这样说?”皇后阴沉道,“随性?他还不够随性么……”
“娘娘,那此时该怎么办?”
“他要废了辰儿,我偏要辰儿坐上那个位子!那是辰儿的,谁都不能肖想!去湛家送消息,务必要哥哥亲自前来……”皇后呼了口冷气,眉眼冷酷。
第二日,宫中的判决就下来了。
司母以一条命换来了儿子的生机,太子被废,却也只是被废。
消息传出宫外时,整个朝堂异常地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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