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太常使言常在一些谏官心中，已经被扣上了迷惑君上的帽子，但实际上他主要负责的事情也就是观天象，以及推算节气制定历法的工作。

这些工作确实得脑子好的人来做，也很多时候看起来有些玄乎，但言常平日也极少做一些多余的事情，在朝臣中属于最佛系的那一类，不会谄媚同样也轮不到他直谏。

只不过水陆法会这种事情，作为掌管太史司天监的监正，必然是会被皇帝推到台前的。

又是一会之后，无头身捧起了头颅，然后按回了自己脖子上。

那滚落一旁的脑袋也开口说话，像是在引导身体过来找自己。

“哎哎，这呢，在这！”

一众老百姓仓皇逃窜，周围禁军和殿前卫士也尽皆骇然，逃又不是上也不是，身体都有些僵硬……

……

“啊…”“跑啊…”“别推我！”

“诈尸啦，快跑~~！”

“啊……”“鬼啊！”

那趴倒在地的无头尸体竟然自己又站了起来，摇摇晃晃的伸手往前摸来摸去。

大约在四五个呼吸的时间后，令所有围观者和行刑者毛骨悚然的事情发生了。

计缘睁开法眼细瞧着老乞丐的样子，忽然有所明悟。

“嘶……”

“啊……”“哎呦……”

人头滚落，脖颈喷血，很多看客身子跟着就是一抖。

“噗……”

下一刻，卫士快刀落下。

所有围观的百姓几乎都下意识的缩起了身子，人群中一阵吸气和颤声。

殿前卫士说完，亲自充当刀斧手，拔出佩刀高高举起，而老乞丐就这么跪在地上低着头。

“既然你吃完了，那就上路吧，也别怪我等无情，怪就怪你自犯死罪！”

看起来这老乞丐真打算“被杀头”，这让计缘想起了之前抓住的鬼母，也是能被砍头后活过来。

计缘接过碗筷，摇了摇头，缓步走回了外侧一众看客群中。

“嘿嘿…计先生还是靠外一点吧，一会别让老乞丐的血脏了你的衣服，哦，您是无垢之身，不怕这点污尘。”

一个饱嗝之后，老乞丐把碗筷还给计缘。

“嗝~~~”

满满当当一碗饭很快就被他吃了个精光，吃得那个叫香啊。

老乞丐眉开眼笑的接过大碗，道了句“谢”就直接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鲁老先生，请用吧。”

计缘端着一碗满满的酱汁碎肉饭，同周围禁军和侍卫致意过后，才走到老乞丐边上，这会老乞丐已经被解开了镣铐，算是能自己吃饭了。

“看着便是。”

被问及的老者细细思索眼神不定。

“师叔，这是在搞什么名堂？”

几个玉怀山修士站在一起，面色古怪的看着计缘和那个老乞丐。

计缘致歉着往前挤，旁人一听说送断头饭，也是立刻让开，不一会就让计缘挤过了人墙。

“让一让，麻烦让一让，在下送断头饭来了！”

等计缘再回来的时候，老乞丐刚好被按在了永宁街的街心位置，一大群老百姓远远的围着。

看他这幅样子，计缘也是笑了，点了点头就转身离去。

“计先生~~~老叫花子听说，杀头前可以吃断头饭的，要不您受点累，帮老叫花子弄碗饱饭吃吃？”

但禁军放过了计缘，老乞丐却不放过他。

几位禁军相互看了看，也并未过多为难，只是让他别挡道。

计缘拱了拱手，脸色从容，面带微笑之下气度自若。

“呃……几位军爷明鉴，在下不过是同这老乞丐一道喝过茶，其他并无瓜葛！”

“你是何人，同钦犯有何关系？”

但没来得及多想，两名禁军立刻就到了计缘身边，严肃的看着他。

计缘有些哭笑不得，但同时也有些好奇，这老乞丐不脱身，难道真的要被杀一次头？

“计先生，我这是在朝堂上冒犯了皇帝，要杀头呢！”

老乞丐只有一个头露在囚车外，还带着枷锁脚链，勉强转个方向冲着计缘喊一句。

“鲁老先生，您这是犯了什么罪啊？”

计缘也跟随在一众同囚车一起移动的老百姓人群中，带着疑惑声冲着囚车的方向喊了一句。

这幅场景也引来了一些特殊的人，其中就有计缘和几名玉怀山真人。

……

“吓傻了吧？”

“这么说确实啊……”“这乞丐好像一点都不怕啊？”

“不是，真是个乞丐，你们看那衣服，连件囚服都不是！”

“哎哎，囚车里好像是个老乞丐？”“是不是那个大臣从牢里出来的样子啊？”

看杀头，也是一种特殊的热闹场。

“走走……”“等等我。”

“快去看看就知道了！”

“那边好像有人要杀头！”“真的？”

不少百姓看到这架势，就清楚有人要被杀头了，立刻就有很多人在外围随行跟着，还有更多好事之徒闻讯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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