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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一舔了舔嘴唇，从喉咙里发出沙哑的声音来：“我想喝酒。”

“什么？”

“喝酒。”施一提高了音量，“我想喝酒。”

张浩天以为她只是不开心想要喝酒解闷，便开车带她去了家他常去的酒吧，给她点了杯威士忌酸。

施一抱着酒杯咕噜咕噜一干二净，张浩天不知去哪里了，她便自己招呼服务生：“给我来瓶威士忌。”

张浩天出门去药店买了膏药回来，又问柜台的调酒师要了一袋冰块，回来的时候，施一已经喝掉小半瓶威士忌了。

张浩天夺过她手里的杯子，放到桌子的另一边，用命令的口吻道：“施一，不准喝了。”

施一抬头看他，眼睛在灯光下亮闪闪的，她突然弯起眼睛，笑了起来：“你是谁啊，为什么要听你的话。”

张浩天掰过她的脑袋，把冰袋敷在她肿起的脸颊上，可能太冰了，施一不满地晃了晃头，张浩天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轻声道：“忍着点。”

给施一敷好脸后，他用棉签给她涂了膏药，药膏涂在脸上像吃了块薄荷糖般凉爽，施一不再乱动了，安静地趴在张浩天的腿上，睡了过去。

盯着施一的脸，张浩天想起上次吃饭他也是这样照顾着醉酒的施一。哪有女人这么爱喝酒的？更何况酒量还这么差。

“对不起。”趴着的施一从嘴里挤出几个字来，张浩天没听清，她又接着不停道，“对不起，对不起……”

张浩天把她扶起来，不敢拍她的脸，便揉了揉她的脑袋，让她稍微清醒一点：“施一。”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施一眯缝着眼睛哭了出来，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簌簌往下落。“我对不起小淮，也对不起你……”

“你没有对不起我。”张浩天说。

施一的眼睛被眼泪弄花了，她已经看不清张浩天的脸，只是觉得全身都好累好累，眼前的人好像变成了姜淮，正看着她，让她不要再哭。以前姜淮每次安慰施一的时候，总是说：“这么漂亮的眼睛，哭多了就不美了。”施一便不敢再哭。那是多久以前的事了，久到好像根本就没有实实在在发生过一样。

“傻不傻。”耳边传来张浩天无奈的声音，“之前你让林医生给我催眠，不就是想治疗我的心病吗，可我觉得最该治疗的是你。哭出来吧，哭出来就没事了……”

不知是张浩天的声音太过温柔，还是施一喝得太醉，她忍不住伸出手来，抱住了张浩天的脖子，把脸埋进他的温热的脖颈里，小声啜泣起来。

张浩天没有推开她，也没有嫌弃她的鼻涕，用手轻拍着她的脑袋，说：“哭出来就好。”

之后，张浩天回到许大爷那里，了解了施一的大致情况。得知她和姜淮的事后，良久都没有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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