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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绵绵眼角发酸，小鲸鱼却面色冰冷，俯身看着她，问：“难受吗？”

俞绵绵没有抬头也没有吭声，听到面前的女孩轻轻地笑了：“俞绵绵，我真嫉妒你。”

“我……没有什么令人嫉妒的。”她哑然道。

小鲸鱼直起身，说：“因为你，这座房子建了起来；因为你，凤凰山花苑连续十年保持原样，任何商务宴请，都被挪到了其他别苑——”

“俞绵绵啊，”她淡淡道，“也是因为你，第十一年，秦唐搬走了樱花树，将围墙下所有坚硬的地方，全部换成了草坪。”

“你说，这样的人是不是很傻？”

俞绵绵咬住嘴唇，手腕被她拽了一把。小鲸鱼逼她看着窗外，道：“因为你心血来潮的一次爬墙，因为你无意间的受伤，这个男人就能做到如此程度！就能如此铺张地改变这一切！你给我仔细看看！”

到底还是到了这一刻。

俞绵绵不愿意回想、却不得不想起那段往事：她翻墙被卡在围墙上，不上不下之际，秦唐阴沉着脸出现，怒火滔滔地将她训斥一通，最后，却接住了她。

他们一起滚在地上，那天啊，他们都受了伤，一个伤在脚踝，一个伤在后背。俞绵绵还能清晰地想起那种痛感，明明难受到刺骨，可是她就是觉得，如果能回到那一刻，也好。

她有些走神，耳边轰的一声响，是小鲸鱼将卧室的陈列柜推了开——

几平方的空间乍然出现在眼前，“啪”的一声，灯被打开，细碎的星星灯下，被悬起来的照片一张一张随风摇曳，七岁时逃出澳园七号的她，八岁在草地里捉蜗牛的她，九岁握着蜡笔的她……十五岁、十六岁，每一张照片都是她。

小鲸鱼站在她身边，哽咽地流眼泪：“你知道最可恶的是什么吗？”

她看着俞绵绵，冷冷道：“是从此之后，洛城的每一家肯德基餐厅里，每一个靠窗的位置都装上了窗帘！你是不是想问为什么？”

小鲸鱼大声道：“为了你！”

——为了她。

俞绵绵怔住，浑身血脉凉了下来。

每一家肯德基都装上了窗帘，那代表什么？

代表西街雪地里，她的一举一动都被他看在眼里！代表她在肯德基犯困时，是他挡住了她眼前刺目的光！代表她以为的梦境，她困倦时见到的幻影，其实都是真实的存在。

他出现在西街了，他真的出现在她眼前了！

原来，自那一天开始，命运风起云涌，而她，却以为这一切不过是一枕黄粱。

第十章

抱歉，手滑

周薄暮冷笑，一个吻停在她柔软的唇瓣上，道：“他们能让你这样沉醉么？能让你这样痴迷？俞绵绵，你的心和你的人，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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