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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坏东西然后赔偿，这套流程对于闻晚晚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了。

然而这一次，她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男人，第一次产生了一种“不是很想赔他”的感觉。

想是这么想，闻晚晚当然不会这么做。她咬着嘴唇轻声道：“那、那你算吧。”

一副乖巧认错的小模样。

秦斯远望着她，笑意里带出一分妖冶，慢条斯理道：“还记得昨天夜里你干了什么吗？”

闻晚晚瞬间小脸一红。

不想什么，就偏偏被问什么。

她悄悄抬眼瞄了一下秦斯远，看见他那双桃花眼微微眯起，锐利地锁定在自己身上，闻晚晚不自觉缩了缩肩，低下头小声道：“不……不记得了……”

反正没问具体时间点，统一装失忆就完事了，也不算骗人。闻晚晚在心里坚定了这一思想。

秦斯远轻轻笑出声，没有针对闻晚晚的“不记得”评价什么。他慢悠悠道：“没事，我都记得。我来跟你盘点一下。”

他慢慢俯下身子，贴在女孩耳边，声音低哑地在她耳畔厮磨：“你昨天损坏了一个人的衬衫，被讹了一万八千块钱。”

闻晚晚：……

这样的噩耗你通知我就算了，用得着把气氛整得这么暧昧么？！

闻晚晚愤愤地别开头，拉开和秦斯远的距离，嘟囔道：“我知道了。”

秦斯远笑着看着闻晚晚的反应，像是在欣赏什么值得细细品味的艺术品一样。

他笑意不减，继续道：“这是小钱，你不还也无所谓。至于昨晚上你撕坏我的衬衫这事……”

撕……撕坏秦斯远的衬衫？

闻晚晚眼睛瞬间瞪大。

她酒后这么英勇的吗？衬衫破坏者？斩男（衬衫）王？

闻晚晚很庆幸她昨天没去杀青宴。这宴会上她谁也不认识，还因为一个狗血的偶遇，根本没在宴会上待多久。所以这些事想必知道的人不多，至少秦斯远的嘴应该挺紧的……吧？

闻晚晚忽然有些怀疑。

她快速斜眼偷瞄了一下秦斯远，发现那男人的目光就没有移开过。

闻晚晚感觉自己耳垂都是燥热的。都怪秦斯远一直盯着！那视线都能在空气里摩擦生热了！

负债累累的闻晚晚，此时心情非常不爽。

她抬起头，眼神里透出一分认真：“你就一并说了吧，不用这样故意戏弄我。”

秦斯远像是对她这个反应十分满意。他唇角的笑意加深了许多，眼波轻轻一转，在闻晚晚身上荡了一圈，然后直起身子，若无其事道：“那就痛快点吧，昨天晚上到现在，你总共欠下我两三百万吧。”

两……两三百万？闻晚晚呆住了。

她接拍这部戏的片酬总共五万块，就这她都觉得自己挣的不少了。

她一个还没毕业的学生，在娱乐圈也没什么人脉，家庭状况又有点复杂……她从哪里搞来两三百万啊？

闻晚晚再看向秦斯远的眼神柔软了许多，很没底气，像是小心翼翼前来试探的小猫。

她问：“可以按揭吗？”

秦斯远淡然：“不可以。”

闻晚晚咬唇：“这笔钱真的数目有点大，我一时拿不出来。”

秦斯远平静道：“我知道。”

他俯下身子，把被闻晚晚摔坏的手办慢慢捡了起来。有几个小人缺了胳膊少了腿，看上去挺可怜的样子。秦斯远打量着它们，眼神突然有点冷。

然后他随手把手办放回慕舟的手办架上，扭头看着站起身的闻晚晚，道：“我知道这笔钱你一时半会儿还不上，所以不着急。”

闻晚晚松了口气。

然而她还没说句“谢谢”，秦斯远慢悠悠地续上了话：“不过，在那之前，你是不是应该满足我的一些要求呢？”

闻晚晚立刻警惕地打量着秦斯远，道：“你想要做什么？”

秦斯远眉梢微微一挑，道：“这种事，不急于一时。总之，你记得你欠我秦斯远一笔账，就行了。”

闻晚晚咬着下唇。

她不喜欢欠人什么。但现在……

闻晚晚皱着眉，用力道：“好。你放心，我会尽快把钱还上的。”

不想受制于人，她就要尽快还清这笔钱。闻晚晚思索着。

秦斯远冲她点了点头，模样很斯文。可闻晚晚越看越觉得这就一“败类”。

她压着火气，问秦斯远：“那么现在可以把我的手机还给我了吧？”

她说着伸出手。

秦斯远望着闻晚晚摊向自己的掌心，笑了笑，拿出那个粉色壳子的手机，随手放进她掌心。

闻晚晚怔了一下。

就这么简单就把她手机还来了？她怎么就这么不信呢？

秦斯远这个人……一句话、一个行为背后，好像藏了许多东西，让闻晚晚觉得很危险。

但无论如何，至少手机到手了。

闻晚晚收回手，先划开手机屏幕，确认了一下自己和妈妈的聊天记录。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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