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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璇点点头，说起来也是自己把何度坑过来的，却没想到他居然没生气，还格外殷勤地照顾她。

海璇狐疑地多看了他两眼，却被一巴掌呼上脸。

“看什么，要睡赶紧睡。”

“何度，你好像变温柔了。”

“是吗，我一直都是这么温柔。”

入夜，海浪扑打着岩石，月光在海面洒下亮白的一条光线，仿佛是通往哪里的路一般。

何度坐在门口，看着里面安然入睡的人，拿出手机。

信号格一闪一闪的，终于填满了一个小圆圈。

第十次按下拨出键，却没想到电话真的被接通了。

“何度你神经病吗？现在最起码三点好吗？”孟晴夏的声音似乎有些疲惫。

何度笑了笑：“孟晴夏，我现在在拜佛，你有什么愿望，我帮你许？”

两秒的停顿。

“少拿哄小孩子的把戏来撩我，我没什么好求的。”

“如果一定要许一个愿望呢？”

比刚刚更久的沉默，在何度以为那边已经睡着了的时候，孟晴夏的声音却传过来：“那就希望，小海鱼不要再离开胡樾了。”

何度垂着头，心里一顿：“孟晴夏。”

“嗯？”

“你这一生活得太难了，要不要考虑和我在一起，简单点？”

远处似乎有鱼落网的声音，扑腾着水花，尾巴在月光下闪过诡异的光。

“何度，简单点，就不是我的人生了。”

最终还是没能逃走啊。

何度笑了笑：“孟晴夏你还真是欠抽的那种人，不在油锅里就不会翻滚了？”

“何度你大爷，谁欠抽呢！你以为我这样的仙女的人生是你这种凡人可以比的？滚蛋！”

“孟晴夏，等我回来喝酒，你醉起来可爱多了。”

“不喝。”

那边毫不留情地挂了电话，何度握着手机，嘴角漫过一丝苦涩的笑，他回过头，海璇正坐在他的身后。

“你吓死我了。”声音里却丝毫没有被吓到的语气。

海璇轻笑了一声：“何度，我睡不着。”

巨大的不安充斥着整个胸腔，仿佛有什么正在从她的身体里一点一点地剥离。

胡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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