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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普通的一场自杀不是吗，她叹了口气。

外面是三十四层高楼下的世界，每个人都行色匆匆的，还有清洁工吊在更高的地方，一丝不苟地擦拭着这奢华的玻璃。

“也许人都有一颗求死的心呢？”低沉略带磁性的声音传过来。

海璇回过头，胡樾换了身休闲装，双手环胸斜靠在门框上，唇红齿白，嘴角勾着笑意，可眼里却毫无笑意。

“就像人都有求生的欲望。”

仿佛刚刚在电梯里，紧紧抱着她的并不是他。

海璇胸口忽然一阵窒息，一些记忆又涌上心头，两年前她的父亲海底遇难，所有同行的学生都说，余教授是自己心甘情愿地去引开鲨鱼的。

那个时候的胡樾也是像这样淡淡地站在一旁，目光平静无澜，明明是最亲近的人，却像从来都不认识她一样，说出那样冰凉的话，他说：“也许是余教授自己想去死呢？”

她愤然地看着胡樾，目光渐寒：“又是你做的？”

又？

胡樾冷哼一声，语气不乏讽刺：“氰化物这样一秒置人于死地的东西我还不屑用，我要是杀一个人，一定会一点一点地折磨他，让他亲眼看着自己是怎么慢慢死去的。”

海璇凝眸没说话，只是毫不避讳地盯着他。眼前的这个人，早上的时候她还在想要爱他，可现在，却又不得不想起来，她在恨他。

漫长的沉默在两人之间腾起，过了好久，她才缓缓开口，声音像是沉入了幽凉的海底：“胡樾，你在逼我亲手抓你。”

胡樾却轻声笑着，仿佛并不在意：“你不是早就想这么做了吗？”他的目光紧紧地攫着眼前的人，语气渐渐放缓，透着寒意，“从我活下来那天开始，就想着要我怎么去死。”

海璇看着他眼里透彻心扉的恨意，心里不禁一阵抽痛，指甲在手心掐出了印迹。

没等她再开口，胡樾却迈开步子往外走去，手握上门把，微微隆起青色脉络，他顿了顿，微微侧过头，压低了声音，留下了一句话：“余海璇，那些你想知道的事，还是不知道为好。”

门“砰”的一声被关上，余海璇站在原地，自然知道他在说些什么。

不管是以前的事还是现在的事，在他看来，她都不应该知道。

可却刚好她都知道了。

海璇紧紧攥着手里的扣子，手心被掐出了几道深深的血印。胡樾疲惫的身影在她眼前挥之不去，她有些站不稳，顺着桌沿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水里的那几条鱼悠然自得的样子。

知道真相的，应该只有它们了吧。可是听说只有七秒记忆的鱼，要怎么记得那些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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