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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程笑天对于乐器很苦手，别说是让他看着琴谱练琴，对方连琴谱上的音符都无法分辨。

可是却能记下了他一时兴起瞎编的曲子，还一音不差弹奏了出来。

这实在是一件不容易的事。

舒安垂眼看着程笑天的双手，抿了抿唇，伸手在琴键上点了一下。

“这是什么曲子？”他故作镇定，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程笑天瞥他一眼，把手放在他手背上，轻轻摩挲了一下，“这是我听过最好听的曲子。”

好听个屁。

舒安咬了咬唇，“我不太喜欢钢琴，我喜欢小提琴。”

“那我让人把钢琴搬走吧。”程笑天自始至终没有戳破他。

眼前的人完全变了一个样，好似他怎么无理取闹也没事。舒安有些恍然，眨了眨眼睛，把手缩了回来，转身背对着他，不让他看到此刻自己脸上的表情。

“别了吧，放着也挺好的。”

程笑天突然从背后搂住他，舒安吓了一跳，还没有挣扎，程笑天就埋首在他颈肩上，闷闷不乐地问道：“安安，我做错什么让你不开心了？”

“没有。”舒安拿开他的手，淡漠回应，心脏却是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程笑天非但不拿开，还反而把他扣紧在怀里，“可你现在并不开心。”

死后才发现程笑天的感情，而这感情现在要转到一个替身身上，舒安的确不开心。

凭什么生前属于他的人，在他死后要归属于另一具身体？

舒安心生悲哀，还是挣开了程笑天的怀抱。

正欲开口说话时，他眼前忽然一黑，身子晃悠了一下。

程笑天连忙扶住他，“怎么了？”

“我，我好像……”

话未说完，胃里又是一阵抽搐，疼得他不由弯腰。

程笑天紧张起来，“安安，你哪里不舒服？”

眼前再次发黑，舒安听不到程笑天说了什么，头疼欲裂，耳边嗡嗡作响，胃里也一直在翻腾。

他现在的身体像是被人撕裂一般，力气在逐渐流失，体内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作乱，让他好不痛苦。

用仅剩下的最后一丝力气，舒安攥着程笑天的衣服下摆，骨节用力到发白，唇舌艰难地开口：“救……救我……”

他感觉自己似乎又回到了那个废弃仓库，黎牧扬言要抽他筋扒他皮，断他手脚……

程笑天见他状况不对劲，连忙抱着他回到车里。

“坚持一下，我马上带你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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