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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激动，盛可苡举手：“OK，冷静。你管别人做什么？被伤害的人才有资格指指点点或原谅。程绪早就原谅你了，温蕙也是！不信，你听！”

解铃还须系铃人。

爬楼梯的时候，盛可苡就给程绪打了通电话过去，一直连着线，这下慌忙打开扩音：“喂，喂？”

程绪起初没说话，等顾碧薇以为上当受骗地微微眯眼，听筒里终于传来她熟悉的声音——

“碧薇，对不起。”

他不谈原谅，却说对不起。追根究底，是他游戏人间的态度才造成了诸多意外，他根本没资格谈原谅。

“对不起。”程绪重复道，真心实意。

顾碧薇一下子哭了，攥着天台边缘的手颤抖：“可我不会原谅你。”许久，她抬脸，对着手机激动地吼，“程绪，毁了我人生的你，我永远不会原谅！”

“啊！”

伴随上句话落音，下个惊叹词同时响起。

“小心！”

盛可苡一个箭步冲过去。

顾碧薇因为过于激动，踩滑大理石，整个重心猝不及防地向前倾去，吓坏了楼下的顾青子。

她几度想上去，却被已经抵达现场的警察拦住，清场布置充气安全垫。素来高傲自负的女子完全无可奈何，只能拽着曾引以为傲的长发长泣：“碧薇！”

“抓紧我。”盛可苡在千钧一发之际拽住悬空的顾碧薇。

此时，楼下的安全垫正加紧布置，画面乱作一团。

顾碧薇的眼泪还挂在脸上，知道盛可苡瘦弱，抓不了她太久，笑了：“放手吧。”她诱惑对方，“否则，你力气殆尽，会被我一起拉下地狱。你根本不用救我，救了也没用，有的事情，我根本没法忘记。”

她试图去拨盛可苡的手了。

“你根本没试过，为什么这么说！”盛可苡咬紧牙，因为顾碧薇的动作，变得更加吃力，大半截身子探出楼外，两条手臂几乎也呈悬挂姿势。

“重新开始不是那么容易的，盛小姐！”

“万事开头难。你就当是为了你爸妈、为了你姐，试着走一步，就一步，好吗？”

盛可苡低低地道，打算以亲情打动对方。

顾碧薇朝下张望，看见顾青子拢着手，章法大乱地喊她，碧薇、坚持等字眼，隐约传进耳朵。

所幸，现场气垫就在那一秒铺就完成。

顾碧薇鼻头发酸，再望盛可苡：“如果你是真心的，陪我吧。”

“啊？”盛可苡察觉胳膊已绞到最紧，明显是悬浮的人在用力扯。

女子忽然露出不明所以的笑：“是新的开始，你陪我。是地狱，你也陪。来吧。”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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