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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言也因为他这突然泄露而出的悲伤敛去了笑容，怔怔地看着少年那尚且青涩却俊气非凡的侧颜，只听他几不可闻地开口：“我……不回家。”

明知这种气氛下，自己不应该过多打听询问别人的事，但贺言还是控制不住地问道：“为什么？”

少年的眼底似乎泛起了水汽，又被他用最快的速度隐去，漫无目地看着外边的雨，声音沙哑又飘渺：“我没有家可以回。”

那是贺言第一次见到秋城，那个漂亮精致的少年，仿佛被弧度所包围的少年，与他人格格不入的少年……就这样吸引了他，越陷越深。1

等反应过来时，那人已经深深地在他心里扎了根，是他心头那一抹朱砂痣，如今才发现朱砂痣原来都可以是黑色的。

“你笑什么？”秋城神色淡然地扫了他一眼，见他不断地笑个不停，便蹙了蹙眉。

似乎从认识的第一天开始，这人总是特别爱笑，眼睛弯弯的，眼底仿佛藏着细碎的星光，薄厚适中的唇也会上扬。

贺言看着他那棱角分明的脸，越看越陌生，仿佛再也找不出当年那少年青涩的模样，不禁失笑道：“我笑什么，这还重要么？你会在意么？”

人生若只如初见，该多好。3

秋城嗤笑了一声，桃花眼里有些嘲讽，话音不是问句而是非常肯定：“我在意你做什么。”

贺言闭上了双眼，忍着心口传来的痛觉，却偏偏还要往自己的伤口上撒盐，讥讽地问：“你这样有意思？操着一个男人……你不恶心么？”

秋城坐旁边抽烟，黑黝黝的眼睛有一瞬的呆滞，转瞬即逝……这个问题他好像从没想过。

两人发生关系是上三个月前开始，他夺走一切后，也将这人推倒在床，撕裂他的衣衫将他占有……此后，他每天夜里都会来这人身边，释放自己的欲望。

可他却不想过，为什么……

在他沉着一张脸的瞬间，贺言似乎回答了他的疑惑似的，半带嘲讽地笑着，声音都喑哑：“只是为了……折辱我吗？”

秋城一愣，方才那想不明白的为什么似乎抓住了一个可以解答的答案，让他不由笑了起来，也轻松了不少，不以为意道：“不然你以为。”

贺言唇角的弧度渐深，讽刺的意味也愈发鲜明，又不甘心地低嘲了一声：“人还是不要做得太绝了……你要为自己留条后路……”

这句话引得秋城失声笑了起来，似乎觉得他自不量力似的，嘲讽地看着他，声音冷淡又坚定：“我不需要在你身上寻找一线的后路，现在、以后。”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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