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再次手术

林星海和何冰瑶搭乘早上九点的飞机，从京市飞到宏市不用转机，中午时间就落了地，当地的天气跟京市差不多冷，零下左右的气温，空中弥漫着朦胧的雾。

何冰瑶是另有打算的，她的京大交换生时期已经结束，约了不少朋友打算出去玩，跟林星海道了别，二人在航站楼就分别了。

林星海没带多少行李，拉着个便携式的旅行箱踏上了通往市区的机场巴士，车上人很多，以年轻人居多，大家裹着暖和的外套，脸上是回老家过年时才有的笑容，林星海的目的地是他和赵贺曾住过的别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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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母见到心心念念挂着的儿子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她从睡梦中醒来，林星海正捧着本书坐在窗边看，冬日的天气阴冷干燥，供给的暖气虽已足够温暖，但还是比不上亲人之间见上一面。

“星海啊……”林母看着她，用视线临摹儿子许久不见的脸庞，“妈看你好像瘦了。”

林星海吃笑，他放下书倒了杯温水递给林母，帮她调高背部的靠枕，“几个月没见而已，我能瘦到哪里去呀妈妈，您真是的。”

“妈说瘦了就是瘦了，怎么，电话里还说得好好的，咳咳，还说自己有好好吃饭，我看你们年轻人啊，就是喜欢虐待自己，哎，妈没在你身边就容易这样……”

林母的语速比同年龄的人要慢一些，说几句话后还要稍微歇歇，咳嗽几下了才能继续说，这会让没耐心的人经常找不到她话中的重点，但林星海没有，他笑着跟林母聊 天，干净的视线注视着对方，细心照顾着林母的每一个需要，无微不至至极。

“咳咳，你哥也是跟你一个样，你算是被你哥带着长大的，我不知道你还不知道他么，咳…在外面了长大了，还会对妈妈撒谎了哈……”

林星海实在说不过自己这位母亲，无奈举了举双手，笑道：“是我和我哥的错好吧妈妈？不过我本来还挺自责这段时间一直没有回来看您，担心您的身体来着，现在见您这么有精神就太好了。”

“老了老了，咳咳，身体自然也会这里病了那里痛了，你不用想那么多，在学校认真上课好好读书嗯？”

“我晓得的。”

林星海沉默一会，他看着窗外的天光，又想到下飞机后接到的医院打给他的电话，几经犹豫，还是决定主动挑起这个话题。

“妈妈，两天后的手术，您为什么没有跟我说呢？”

林母心脏的问题因为心脏移植手术的成功而解决，而半个月之前，主治医生再次告知了林母后续留院观察的结果，那就是还需要再进行一次开胸手术。

半个月前得知的消息，直到今天林母都没有想要告诉林星海的想法。如果不是因为手术开始前需要家属的签字，林星海不敢想象究竟会出现什么状况！

林星海看着病床上的林母，轻声道：“您打算隐瞒我到什么时候呢？手术结束之后吗？如果我这次没有提前回来，我是不是永远都看不见您了？！”

“林星海！我是你母亲！！”

“咳！咳咳……”林母的声音变得虚脱，她靠在病床上，整个人看起来完全不是是一个二十几岁青年的母亲，她比那还苍白地多，“我说你怎么会提前回来，原来是你已经知道了。”

林星海的眼眶隐隐发红，他从小就在大哥林星辰的庇护下长大，作为养父母的长辈们几乎没有对他说过什么重话，林母这道严厉的斥声如同一道鞭子般打在林星海的心上，让他不甘，让他委屈，却又无法反击。

他想不明白，住院费是他出的，手术费是他给的，护工也是他请的，林母还是他认知范围内仅存的亲人，怎么对方就这么不愿意让他知道呢？

林星海痛恨隐瞒，痛恨任何欺骗。

青年把唇紧紧抿着，形成一条僵直而苍白的线，可他看着林母的表情还是赤诚的，仿佛下一秒能把心掏出来一般的赤子般望着对方，眼神清亮而倔强，带着林母熟悉的固执，和水光，几乎瞬间便让林母的心软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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