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又是什么?”我的手被绳索勒得发紫,现又染了红。
真是姹紫嫣红。
温有容丝毫没有被戳穿的窘迫,镇定地说,“先回房,到时候你的冷、我的伤,就都有救了。”
沾染血色的手指,不由自主地跳舞。
用手肘轻撞他,我说:“我自己能走。”
我不知道他的伤在哪,是枪伤、刀伤还是伤。
但我清楚,他抱着我走会让他的伤恶化。
我腿还没软到不能走。
邮轮一时半会回不到岸边,他说的房间,自然远不到哪里去。
这种被在意的感觉,是我的软处。
此刻,我只知道,他为了把我从海里捞起,流了血。
我可以确定,凭他的身手,要不是为了拉我,绝不会这么受伤。
哪怕我心里有道声音说:温有容另有目的。
我也没办法再在他怀里多待一秒钟。
再多,我承受不起。
他稳步往前,仿佛听不见我说话。
我一着急,猛地咬住他的脖子。
听到他闷哼,我忙松开,“让我自己走……求求你……”
他别有深意的目光落在我脸上,一秒,两秒……
最终,他把我放下。
再疲软,我也强撑着站起,与他保持一定距离。
他没说话,径直往前。
我紧紧跟上。
一听到他反锁房门的声音,我顿时放松,整个人砸到柔软的床上。
温有容绕过我,推门进入卫生间。
须臾,他走出来,扔给我块大浴巾,“擦擦干,再躺着。”
正要接,我不期然撞上手中的血,“我先帮你处理下伤口吧。”
房间内开着暖气,循序渐进地暖。
我主要是泡湿冷的海水泡久了,上邮轮时的磕碰根本不算事。
但温有容不一样。
不等他回复,我半撑着起身,跑去浴室洗手。
房间不大,好在东西挺全。
我摸索一阵,找到了医药箱。
温有容坐在床上,暖黄的灯光映照,他的神情柔和不少。
“伤口在哪?”裙子已经烘干,贴在身上有点不舒服。
但总算,我稍微恢复些。
食指轻点右边大腿,他满不在乎地说:“这儿。”
我拽开他的手,“你别乱碰!你真的不痛?”
他的手乖乖贴着我的掌心,“那你确定,你真的行?”
“嗯。”
主要,我是想用我的方式还他这次的人情。
我半跪在他跟前,打开医药箱,“需要给你麻醉吗?”
他摇头,“我现在想,gan,你。”
我冷睨他,无声道:大佬,你现在腿流血不断。
他嘴角微勾,不恼,也没一把拽过我压在身-下。
也许,他只是言语上调戏我。
随他去吧。
我凝神,剪开他的裤子。
血液凝结,布料与皮肉厮缠。
我回想起蒋新怡害我后背受伤时扯掉衣服的痛,动作愈发轻柔。
眼角余光,却瞥见。
这个男人。
坦坦荡荡地表露出,
对我的欲-望。
念着方才的倾心相救,我才没有一剪刀下去。
细细清洗着,嗞嗞的声儿,听得我都头皮发麻,却听不到他喊痛。
取子弹前,我好奇地看了他一眼。
他额头渗出了细密的薄汗,神色倒是镇定自若。
与我视线相撞,他促狭而笑,“你再这么看我,我真的吞了你。”
“神经。”我嗤道。
低头,我绷脸,专注地夹子弹。
我挺怕我处理不好的。
也许,他自己来,会更好。
可关键时刻,再细微的疼痛,都能影响手里的动作。
他处理,比我风险大。
发狠地咬牙,我不再犹豫,用消过毒的镊子夹准子弹,捏紧、拔起。
“咣当”,金属碰撞的声儿响在耳畔,我轻吁口气。
额头忽地一热——他像是看穿我的用途,赶在我前面,替我擦走我额头细细密密的汗水。
“别紧张,一条腿而已。”
我心中叫嚣:你说得倒是轻松,要是我处置不当害你腿留下什么后遗症,你指定记恨我。
但我面色沉静,由他轻缓地拭走我的汗。
子弹取出,我给他上药时,轻松多了。
终于大功告成,我抬头,眉眼含笑,不掩得意,“好了。”
他忽地按住我的后脑勺。
完成了他一直惦记着的使命。
我:“……”
伤口在他大腿外侧,逼近胯-部。
怎么都不宜大动干戈吧?
他不介意,我也怕伤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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