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尚转过身，看着她满匣的钗子，似乎也吓了一跳，“你……”袁尚似乎是无意识说出这句话，很快他就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又恢复了坚决不搭理她的样子。

凤裳烟就当看不到，对着铜镜抚了抚自己刚打理好的发饰，又拿出几支红宝石钗子看了又看“这么多年，我只要看到红宝石钗子就会买下来，可惜你一直都不知道。一直都不知道……”凤裳烟话没说完，眼泪就止不住得往下流，就像书上常用的比喻那样，像断了线的珍珠。

“可你不会什么都不知道……夏鸣，这么多年，你不会什么都不知道啊……”凤裳烟的声音颤抖得厉害，眼中满是哀伤，袁尚深吸一口气，抿着嘴，什么都不说。

“你想让我恨你，我都听见了。”袁尚似乎有些慌乱，但他很快恢复镇定，“听见又如何，我就是不想再记得你，更不想你记得我。”冷漠的语调，一字一句，凤裳烟的心估计被扎得生疼，泪眼中都是哀伤。

“我以为，一直记得自己至爱的亲人，是一件难得幸福的事，没想到，你竟然一直把与我的记忆当成负担。”凤裳烟的泪掉得更厉害了。

“妆都哭花了，别哭了。”袁尚勉强说这一句，这怕已经是不会安慰人的他唯一能想到的话了。

“你……别看，别看，你不能看见我这么丑，不能让我这么丑的死在你面前……”凤裳烟魔怔似的挡住了她的脸，突然吐出一口鲜血，残留的血液从嘴角慢慢下滑。

我吓了一跳，袁尚也吓得不轻，跑出去，对外面的人喊，“去请大夫！”

然后，袁尚用冲过去抚着她，她顺势拉住，强行倒进袁尚的怀中，拼尽了气力，袁尚似想挣脱，最终却还是没忍心。

“大夫马上就到，你撑住。”凤裳烟摆了摆手，虚弱得说“没用的，毒已经入了我的五脏六腑，回天无力，我们洛国的毒药，还是有这个自信。”

“为什么服毒，你是我妹妹，就算不答应招降，我也会放了你的，你觉得我就这么狠心吗。”

凤裳烟听见袁尚着急的语气，苦笑一下，嘟囔了一句，袁尚没听清，追问了一句，“什么？”

“没什么，与你成亲是我一手促成的，不是我的私心，我的亲族也不会在九泉之下，洛国的百姓也不会受连累成为亡国奴，我哪里还有脸面活在这世上。难为你陪我演一场戏，明明心里清楚流言都是我放出去的，还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也就我愚蠢，还以为真的能与你成亲，傻傻地沾沾自喜。”凤裳烟又开始吐血了，衣襟染上了血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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