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夭冲到相府的时候,门口仅有两个洒扫的仆役,她正在气头上,冲上去便拍那朱红的大门:“慕云汉,你给我出来!”
勇叔开门走了出来,见状笑道:“陶姑娘,这么早就来找相爷,所为何事。”
“你让我进去,有话要问他……”陶夭没来由气势一短,模样很是可怜。
“哦,请。”勇叔丝毫也没有要阻拦的意思。
她和原大花两人被勇叔带去了花园中等着,原大花已经困得哈欠连天了。
“要我说,你说了也白说。”她砸吧砸吧嘴,“肯定又被他斥回来。”她正说着,看到慕云汉一袭白色蟒袍走了过来,急忙道:“我先撤了,房门处等你。”说完也不顾陶夭阻拦,脚底抹油跑了。
陶夭一见到慕云汉,本来十分的气去了一大半,怒气变成了娇嗔,她冲上去拉住他的衣袖,低声道:“你好狠的心,竟然让我等了你一晚。”
慕云汉一愣,这才想到她说赏灯节的事,他冷冷抽回袖子来,“陶姑娘,请自重。”
“我不自重你都不理我,自重了你更没影了。”她厚颜地又捉住他的袖子,“你别生气了,你要怎样才能不生气,你和我说啊。”
“你要怎样才能不缠着我,你可否先告诉我。”他微微蹙眉。
“……”陶夭沉默了一会儿,道,“你亲我一下,你要是,一点也无动于衷,我就放了你……”
“荒唐!”
“你不敢是不是?你怕你吻了我,你就暴露了你的真实想法……”
“陶姑娘,我确实对你没有任何想法,你怕是想多了,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先去上朝了。”
“慕云汉,你晾了我一个晚上!你就算是生气,也该消了一些了吧,给我一个机会啊!”她急急跟上去,“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坏,真的!我之前也没有戏弄你的意思,我是真的,想嫁给你!”
慕云汉脚下一顿,表情一瞬间有些动摇。
“求你了,别生气了,我是有苦衷的,如果你当时处在我的位置上,你也没有别的选择啊,何况你还是慕容家的人,我都不知道能不能全然信任你……”
慕云汉深吸一口气,再张口依旧是拒人千里之外的语气:“陶姑娘,你请回吧。”
陶夭愣在原地,她望着慕云汉的背影,伤心地大叫道:“你要是走了,我们就一刀两断了。”
他的步伐没有丝毫的缓滞。
陶夭不甘心地追上几步道:“你要是走了,我就回三江五洲了!我永远不要再见你!”
他停了下来,头也没有回道:“请便。”
陶夭呆住了。
回到凤尾巷,陶夭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十多天都没出来。
心境不佳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她在攀月楼上受了冻,又急火攻心,一下子病倒了。中间原大花也来看过她一次,但是因为楚仪和原定疆正在闹和离,所以也没能呆多久就走了。
陶夭望着窗外的景色,有点心灰意冷。
陶母来看望她时,就见女儿脸色苍白,一副失了魂的样子。
“哎,要我说,慕相虽好,到底喜欢他的姑娘太多了,你又何必非去凑那一个,找个疼惜自己的,也是一辈子。”她并不知道陶夭与慕云汉还有那样一段惊心动魄的过往,只当她是宴席上一见倾心。
“娘,我想回三江五洲了……”她病恹恹地道,“呆在这里,伤心得很。”
“娘只怕你人回去了,心落在这了。”陶母叹着气,给她递上汤药,“你这病老是不好,怎么上路,多少养几天。”
“嗯,等我病好了,我们就回去……”她将苦涩的药一饮而尽,“这个世上,也没有什么是忘不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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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吉斯经过及时的医治,伤口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楚仪进进出出跑前跑后地照顾他时,原定疆就摁着李思危还有一群跟着闹事的小弟跪在门口。
楚仪全然拿他们当空气。
等到哈吉斯总算度过危险时,她拿了一张纸递到原定疆面前。
“这是什么?”他诧异道。
“和离书。”楚仪丢在他面前,转身便走。
“和离?”他大叫,“那不可能!”他撑着酸软的腿站起来,“我绝对不要和你和离。”
“大虎,你还不明白么?”楚仪低低道,“我的身份暴露了,皇上不会放心我留在你身边,我只能回波食去,而你,自然也不可能也和我去波食。”
“不会的,我的弟兄们都不知道,就算知道,我保证不让他们说出去!”他感觉自己的腿都要吓软了,“楚仪,你别离开我!”
“大虎,你从来也没信任过我吧……不管我和你说多少次我对你的感情,你也无法信任我……”楚仪望着他,神情很是哀伤。
“我信任你,我当然信任你,但是我不是不知道你和哈吉斯的关系么,我只是,误会了……”
“误会了我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误会我要与他私奔?”
原定疆见她神色严峻,哪里还敢狡辩,急忙道:“我改,我都改!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你就算是问小白脸子,他也会说我情有可原的!”
“你——!”她气急,“你把哈吉斯伤得那么重,我如何原谅你!”
“我会尽我所能地让你原谅,我给哈吉斯当儿子都行!但是我不会和你和离!”原定疆厚脸皮发作,“而且我向你保证,我以后一定会信任你,爱护你,我要是再让你伤心,就天打五雷轰!”
原大花捧着一碗桑葚在旁边看热闹,闻言“哧”地一笑。
“大花,你来得刚好,快劝劝你嫂子!”原定疆搬救兵一样拉过原大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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