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脸色白得可怕，顾亭笙看着最后那栏签字的地方，瞳孔紧缩，双手无力的垂了下去。

病例表落在地上，发出“啪”的一声，像是一道惊雷，轰的一下在顾亭笙脑海里炸开，炸掉了他所有的理智。

这个女人……居然最多有一个月的生命了。

怎么可能，不是说坏人会活很久么？叶宁那个坏女人才二十多岁，怎么能死！

他从前明明是天天嚷着让叶宁去死，可是现在只要一想到那个叽叽喳喳，让他恨之入骨的女人就要从此，永远都在他的世界里消失了，顾亭笙就没由来的心慌。

他连忙再次抽出几根烟，可是双手颤抖得可怕，他废了好半天的劲儿也没点火。

胸腔堆积着滔天的恨意，顾亭笙狠狠给了车窗一拳，手掌传来刺痛，他才微微冷静下来。

叶宁为他默默付出了这么多，从没要求过回报，那怎么可能会害死他最心爱的女人。

从前他对叶宁有偏见，从未听过她的解释，可现在想想，里面的疑点也太多了。比如当时的叶宁寄人篱下，再也不是从前的叶家大小姐，没人帮忙怎么可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动手脚。

他们什么都没查，便认定了是叶宁。一想到叶宁曾经歇斯底里的解释声，头便疼得厉害，顾亭笙揉了揉眉心，却是想到了另外一件事。

在病房门口，叶枫口口声声说“亏不亏欠只有死人知道”。

越往深处想，顾亭笙就越觉得自己像是掉进了一个漩涡，他突然有些不敢捅破那层薄膜。

可是他，欠叶宁一个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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