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擦着亮。

张秀兰抱着两儿子从后门进了冻门家，将睡熟流哈巴子的儿子往冻萌萌被窝里一塞，笑眯眯的对睁开眼直勾勾盯着她看的冻萌萌说：“瓜啊，弟弟跟你睡，婶去炒肉给你吃。”

冻萌萌从被窝里爬起来：“炒肉。”

她肚子早就饿了。

冻萌萌跟着张秀兰去了厨房，冻门打着哈欠看见蹲在床边的二大爷，给吓了好大一跳：“二大爷，你怎么蹲在这？”

冻二爷兴奋得半宿没睡，拉着冻三爷唠嗑，两个老头，一个蹲床下，一个坐床上，抽着旱烟嘀咕着早些年的事。

当然，冻二爷三句话不离肉。

冻门睡得死，屋里有呛人的烟味和说话声，都没能将冻门吵醒。冻二爷正要嘲笑他两声，突然抽抽鼻子，猛地从地上窜起来，往外跑。

冻三爷愣了下，披着衣服起身：“跑什么？”

冻二爷抽着鼻子跑进厨房，看到灶台上白花花的肉，差点没把他的眼睛给闪瞎眼，他扑过去大喊：“肉啊。”

半途被冻萌萌一指头按到柴火堆里了。

小脸黑漆漆的。

敢觊觎她的肉，打死。

张秀兰哎呀一声，放下刀去柴火堆里把冻二爷拉起来，冻二爷脸上被柴火划了几个小口子，有血印子，但他没感觉，眼里都是案板上白花花的肉。

肚子咕咕响。

口水拼命咽。

“有肉吃啊，肥嫩的肉可真香。”

他拉着张秀兰的手，急哄哄的说：“大妹子，你剁肉啊？快去快去，可真香。”

张秀兰哭笑不得。

把这过程看了个遍的冻三爷捏紧了手里的烟杆，真想把这蠢堂哥按回柴火堆里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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