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西戎发起的几次进攻看似凶猛，但很快都被打退。霍长风觉得这可能是佯攻，心里一直吊着放不下来。

如果这是佯攻，那么西戎的真正目的是什么呢？

墨舒虽然不关心这些，但通过看到的士兵和霍长风等将领的不同状态，也能猜到一二。士兵们虽然稍有战斗后的疲惫，但看上去还是轻松的。霍长风就不一样了，他的状态一直是高度紧张，副将们也连日不见影。更重要的是，士兵们从战场上带回来的尸体不多，说明没有太大伤亡。

墨舒大概猜到了西戎这几次不过是佯攻。但推测敌人动向和计划这种事，还是交给霍长风比较好，她懒得想。不过，为了防止不知道会从哪里冒出来的西戎人打扰自己睡觉，墨舒决定，白天霍长风到哪，她就睡在哪里的屋顶上。

霍长风与副将们议事通常都在霍府的正厅或者书房。这日，墨舒正躺在霍府正厅房顶上发呆，远远听到急促慌乱的脚步声朝正厅而来。

“报——报——将军，有急报！”

墨舒不由自主地竖起了耳朵。

正厅的门开了。“说！”

“将军，龙门关急报！西戎骑兵突袭龙门关，龙门关守将求援！”

“什么？”“怎么会这样？”“到底是怎么回事？”众将皆惊。

大家都望向霍长风，“将军？”

霍长风道：“派出斥候，详查龙门关现在的情况。携带信鸽，随时回报最新战况！”

“是！”传令兵匆匆下去了。

霍长云率先道：“长兄，龙门关在焉支山以东，西戎怎么可能打到那儿去了？”

霍长风思索片刻道：“我想他们应该是翻过了焉支山。一来我们根本不会想到以骑兵见长的西戎会选择翻过焉支山，二来西戎在落雁关的佯攻就有了理由。”

霍长云惊道：“翻山？也亏他们想得出！西戎可都是骑兵啊。”

霍长风道：“不管他们怎么过去的，都不得不承认，这一计十分有用。西戎骑兵一旦过了龙门关，就会一路疾驰所向披靡，再无阻碍。所以，龙门关一定不能有失。程烨！”

“末将在。”

“调两万人马待命，驰援龙门关。”

“是！”程烨大步出去了。

“江远！”

“在！”

“加派人手，看好城中军械粮草。”

霍长云不解：“长兄，咱们的粮草有什么问题吗？”

霍长风道：“西戎能翻过焉支山，你以为这落雁关内的朔方城就安全吗？江远，务必看好这两处，如若出了问题，你提头来见！”

名为江远的副将抱拳道：“是！”

本来想出声的墨舒把没说的话咽了下去。本来要提醒他，这城中说不定也会有西戎人呢。这霍长风果然聪明，已然想到了。看来不用担心自己会断粮了。墨舒不再管下面的动静，继续发呆。

龙门关离落雁关不远，不到两个时辰，斥候就回来了。可带回的消息是众人不愿听到的。

“报——将军，不好了，龙门关已破，守军正在向东退却！”

“什么？”这回，霍长风都有些惊了。

霍长云一把提起斥候，“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

斥候道：“不、不知道啊，我们到的时候，龙门关守军已经在后撤了，龙门关方向冒起滚滚浓烟，像是燃起了大火！”

霍长云松开斥候，一拳捶在廊柱上，“龙门关守将怎么搞的！撤？向东一马平川，他想撤到哪里去？”

霍长风道：“一定是西戎人混进了城中，城中先乱，里应外合，又攻其不备，龙门关必破。”

霍长云道：“长兄，该怎么办？”

霍长风道：“你留三万人守在落雁关，我带其余所有人驰援，必须把西戎人挡在龙门关！”

副将戴良道：“将军，不可！如果西戎攻来，三万人守不住落雁关的！”

霍长风道：“西戎人顺着龙门关方向一路向东打到颖都，守着落雁关有什么用！”

霍长云道：“长兄！如果我们赶去夺回龙门关，却丢了落雁关，你知道有什么后果吗！”

霍长风声音略低了些，“落雁关后还有凭阳关，西戎没那么容易推进。”

霍长云急道：“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长兄，丢了落雁关，这个理由够皇帝杀你十回了！”

戴良也有同样的担忧：“是啊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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