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阳的手感到了母亲手轻微地颤动，他急忙站起看着母亲说道：“妈，你醒了吗？”

他看到母亲慢慢地睁开了紧闭的双眼，有些茫然地看着头顶的天花板。头顶上灯光照射出的白色光线似乎有些刺眼，母亲的眼睛微闭了一下。

当母亲转头看着一旁的项阳，脸上竟然有些一丝喜悦。她看着他说道：“你终于回来了，只是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母亲的话里有些难过，似乎觉得这样不好。

“嗯，我回来了。”项阳看着母亲说道。“这次回来，我要多陪你些日子不会那么快走了。”他故意把“不会”两个字说得很重，想让母亲开心点。

“看来真的是老了，身体不如以前了。”母亲说着，眼里流露出一丝悲伤。

“会好起来的，妈。”他有些着急地说道。

母亲把头转了过去，看着房间里发着光的灯说道：“母亲想跟你说些话，不知道你怪过母亲没有？”

他觉得母亲的话有些奇怪，他怎么会怪自己的母亲呢？

他问道病床上的母亲：“妈，您要说什么？我听着呢，您慢慢地说。”

母亲的眼角有些泪水，然后她有些伤感地说道：“你记得你十岁那年，因为你不小心丢了十块钱母亲给过你的一巴掌吗？”

“啊？”他显得有些吃惊。“当然记得，那是您第一次打我。不过我怎么会怪您呢，现在我长大了知道钱来之不易。”

母亲听着他的话，继续说道：“母亲当时也是迫于无奈，为了生计也是早起贪黑。哪怕只是简单的一块钱，母亲也要付出很大的血汗才能赚回来。”

后来，项阳长大经历多了自然就懂得了生活的不易。

“为生活斤斤计较，不是小气，也许是生活被逼无奈。”也许就是母亲当年的真实写照吧。

母亲的话进入项阳的耳朵里，在他的心里不断地翻滚。随后，青葱岁月里的回忆如潮水般在他的脑海里浮现。

他的脑海出现了过去的一幕幕场景，那是他永远无法忘记的过去。

依稀记得母亲在深夜，还坐着缝纫机旁织衣服。昏黄的灯光下，留下母亲瘦小的背影。缝纫机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为了不影响他休息母亲把房间的门关的紧紧的。

小小的他深夜里没有睡着，透过门缝时看到了母亲努力工作的样子。他揉着惺忪的睡眼，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他有些模糊地看着母亲，用稚嫩地声音问道：“妈，你怎么还没睡？”

当母亲转过身来，看向身后小小的他时。他看到了母亲布满血丝的双眼，看样子已经很疲惫了。

但母亲却笑着说道：“你快去休息吧乖，妈马上就去休息。”说完，母亲又开始忙碌自己的工作。

“噢。”他小声地说了一句，然后揉着自己的眼睛走回了房间。当他走到门口时，转身看到了昏黄灯光下母亲瘦小的身影。

后来，小学时班上需要每个人交十元钱的班费。项阳向母亲说了这件事，母亲自然理解他。

他依旧记得母亲从口袋中拿出十元钱时小心翼翼的样子，而且那十元钱紧皱不已。给他时母亲还一直叮嘱他道：“一定要把钱保管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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