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伊谟斯什么时候对史学感兴趣了。

他叹了口气，直到日落西垂，伊谟斯才恋恋不舍地从书架后走了出来。

看着伊谟斯低垂的双眸，奥尼尔一句话都没说，他走到伊谟斯的身边，紧紧握着伊谟斯的手。

伊谟斯没有反抗。

被带上马车，看着街边商人收拾着摊子，伊谟斯依旧没法让自己平静下来。

上午那杯若草汁被伊谟斯忘在了马车上，如今已然凉透了，奥尼尔上马车后的第一件事，便是让书院的侍者把这一杯东西扔了。

看着伊谟斯心不在焉的模样，奥尼尔忽然开口。

“今天上午，王军指挥官和我汇报了一件事。”

奥尼尔不等伊谟斯反应，便继续说了下去。

“帝都城内王军的布防，还是父皇刚登基的时候定下的，指挥官询问是否需要更换。”

布防……

伊谟斯抬起了头，看着奥尼尔的眼睛，为什么这个时候和他说这个，奥尼尔是发现了什么吗？

伊谟斯的面色有些发白，好在这段时间他本就身子孱弱，倒也不是那般明显。

“为什么要换。”

伊谟斯尝试着努力让自己的语气透露出正常的不解。

奥尼尔笑了笑，“这本就是帝国的惯例，王都的布防三十年必须更换一次，今年就是第三十年。”

伊谟斯半松了口气，起码奥尼尔不会是刻意提起这件事。

“一定要换吗？这很麻烦吧。”

“那倒不至于，三军的最高指挥官早在几年前便开始研究新的帝都布防，只需身为陛下的您一声令下，就能更换。”

原来早就安排好了吗？

伊谟斯抿了抿唇，强压住心中的不安。

只需要他一声令下，那他到底该如何应对才不会引起奥尼尔的怀疑。

伊谟斯能感受到，奥尼尔的目光就如同绳索一般紧紧箍住他。

“咳咳，”

伊谟斯忽然开始咳嗽，奥尼尔神色微变，立刻倒了一杯小桌上的水送到了伊谟斯的口中。

伊谟斯颤颤巍巍地伸手却咳得使不上劲，只能让奥尼尔将温热的水送入他的口中压制胸中咳意。

“怎么了，难受吗？”

安德赛似乎听到了马车里的动静，车速慢慢放缓。

伊谟斯摇了摇头，他也不知道怎么了，他刚刚甚至感受到了喉间上涌的腥甜。

那是血的味道。

他的身体，到底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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