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汀澜，何必呢？你们都是红蛊魔，抽坏了换张皮相就是了，这能泄心头之恨？”

百里汀澜听得嘴角抽抽，侧头说：“尊上已经原谅他了？”

左旋柳把伍子戈倒吊起来，悬在流着岩浆的护城河边上炙烤着。

萧烛和百里汀澜对坐，把逆天改命，前世仇怨，还有他们发生的许多都讲述了一遍。

只是他避重就轻，没有着意描述伍子戈的坏，反而赞了他幡然悔悟，在少昊破坏山海境后，先择救世，后顾私怨。

“我前世，真有那么帅？”百里汀澜摸着红头发，暗想着他把伍子戈剖了的解气模样，“他前世，真有那么无辜？”

萧烛认真地说：“汀澜，你向来大气。我知道你在夺取四殿魔君之位的前夕，城里的许多贵族都与你结过仇。后来你却把他们全都收服了，个个结交为友人。”

“你复生以后修为不及从前，但是他们都很服你，四部也未曾叛乱过。为什么单单对伍晔，就无法释怀呢？”

百里汀澜心里堵得发慌，却像哑了一样依然什么都没有说。

这暗中的爱慕就像野草，在心里怎么滋生也不为过。可是一旦越界的话，他怕和萧烛连朋友都做不成。

他怎么能说，他永远无法原谅伍子戈，永远不可能释怀，是因为萧烛呢。

可是萧烛知道一二，他看过时光长河，只是没有挑破而已。事到如今已经不重要了，他们还是维持过去的关系比较好。

“我以后不会与他针锋相对了，尊上放心吧。”百里汀澜最终这么说道，并把伍子戈放到了城楼上。

但也仅此而已了，他不会再带他去猎狰兽，不会替他着想和隐瞒，也不会……和他躺在沙地上吃烤鱼。

人情是暖的，但总有裂痕无法再修复。

友人聚散，因时而动，伍子戈也只能释然。

这一天他们在四部呆到夜里，师徒两人才结伴返回墨辉山。

敖锐去帝宫了，并不在。

萧烛进云溪殿的时候伍子戈也跟了进去，鉴于他近期表现极好，所以没有受到阻挡。

外殿有茶盏，伍子戈想起好久以前少昊给过他一盒君山银针，让他带给魔帝喝。

他把这茶拿了出来，左右看了看：“师尊探查一下这茶有没有问题，是……那个人给的。”

他们许久没有提过少昊的名字了，总是适时避免。说起来都是“那个人”，萧烛明白是谁。

“烧了吧，大半夜的喝什么茶。”萧烛盘坐在小桌案旁，随手从果盘里拿出伍子戈做的糖，丢了一颗在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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