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杜若！”

杜若细若游丝的魂魄仿若听到了召唤，又聚神回来，游离的眼神依稀看清了眼前一张血污中英俊焦灼的面孔，一如最初看到他的样子，苍白如冰刻般的底色，高鼻薄唇，眉目如画，眸子如溟水般闪着清澈寒凉的光，能看到自己的倒影。

她一下子热泪崩流，本能紧紧紧掐住他的手，“大鱼，是你么？”

“是！”那个如梦如幻的影子竟在哽咽。

“你终于来了，肯看我了。”

他无声凝视着她，从出了冰棺，他内心积聚着恨，发誓不再见她，也不再看见她。为此，他用法力将她的影子从眼睛里抹去了，从此“视若不见”。这些天来，他热衷于嗜杀，确实不曾看到过她。若不是青鸟的提醒，他祛除了“视若不见”.......

“放过他们好么？都是我的错……”

“好！”

一切都顺利得不像真的。

但这片刻的幸福好令人神往。

“大鱼，你瘦了。”她的手颤抖着去抚摸他的脸。

他握住她的手紧紧贴在自己脸上。

“我一直喜欢你。”

他点头。

“我从没爱过别人。”

“嗯。”

他俯身，将脸贴在她脸上。

她看着眼前的幻影，那张熟悉又魂牵梦绕的脸，“大鱼，遇到你真好，杜若一世为人，几世为仙，和你在一起才是我最大的快乐。”

“和你在一起，也是我一生最大的乐事。”大鱼紧紧抱住她，“忍着点，你会没事的，我会一直陪着你”

一阵剧痛再度袭来，杜若的指甲深深地陷进北溟君的皮肉里，“我要死了！”

“你不会！”

生子的阵痛足以让一个神仙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稍一清醒，杜若在泪光滢滢中看他的脸，一眼不眨，唯恐眨一下，他就消失了。“大鱼，我给你念过书，读过诗，说了好多道理，你有没有听到？”

他点点头，“我就是听尽人世间所有的诗书和道理，没有你，也过不好这一辈子。”

“你真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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