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大中午的时间，高铁上吃饭吃零食的人数不胜数。而清晰闻到这各种零食各种饭菜味道，却一点也不能吃的古月葳只能恹恹地昏昏欲睡。

‘不管怎么说，下个世界我一定不做鬼了。’

‘做鬼好亏啊。’

虚虚睁着的一双眼睛空洞茫然，魂都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却突然闯入了一个盘大的脑袋。眼球突出得好像要掉下来，虬结的无数红血丝狰狞扭曲，参差不齐的牙齿散发着黑色的雾气，长长的舌头耷拉下来，就快要触到古月葳的额头。

并不想理这只鬼的古月葳厌恶地闭上双眼。

从高铁外面探进破碎身体的鬼魂尖笑，手臂像是能不断伸长的橡胶一样拉长，撑在古月葳身体旁边，张开了深渊巨口。

金光如剑，刺穿他的身体，一瞬间在心脏处散开无数条细光，将正欲吞吃古月葳的厉鬼炸碎。

“呃！”

厉鬼还茫然了一刹。

“抵消一个要求？”收回手的先恒开口。

古月葳坐起身体，幽幽看他，“才不要嘞，就这么一个鬼，就一个要求？”

先恒疑惑，“那你为什么不出手？”明明古月葳又不是没有法力，而且他不是还送了他一本符箓吗？

“因为我懒。”

“......忘了，你不会死。”想死从前误打误撞“杀死”过面前这鬼几次的先恒明悟，却又悄然生出微弱的怒气。他不自觉便拢了一双剑眉，“那你也不能如此放任不管。”

更何况，一纸符箓就能解决的事情，为什么得死一次？

古月葳打折哈欠，懒洋洋地又躺回去，有气无力地快要入眠了般，似睡非睡，“又不痛。”

“哒。”先恒搁下手里的笔，轻轻一声碰响，皱着的眉头更紧，！“你怎么能......？”

“嗯？”一瞬间来了精神的古月葳支起脑袋看他，还不动声色地拉开了系统屏幕。果然看到了跳跃的一点红色。

但……很快又灰了。

又拿起笔计算题目的先恒怎么也算不出眼前这一题的答案。他没有立场去管古月葳做事的行为，即使他对生命秉承一种毫不在意的态度。奇怪，他为什么要在乎古月葳的事？

先恒同学笔尖停顿在草稿纸上，顿了许久。

本来打算给先恒提供帮助的古月葳看着草稿纸上的题目，悄悄戳了戳小奇：‘你会不会做？’

小奇：‘抱歉葳葳，我不会。’

‘那你查查有没有答案或者解题过程。’

很快小奇就摇了摇头，‘葳葳，网上没有这个题。’

古月葳坐在先恒身侧，手搭在他肩上，看着陷入沉思一动不动的先恒半晌。直到戳在草稿纸上的墨点越来越重，重得几乎都快要毁了纸上整洁有序的计算过程，他忍不住开口问，“真有那么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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