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柯第一次想，如果他能早一年遇见方南天，方南天用那这依恋的眼神望着的人会不会是他。

酒吧，谭柯望着方南天的侧脸，有片刻的愣神，“你想怎么办？”

方南天额头抵着小臂，声音沙哑，“我不知道。”

“你去问他吗？问清楚？”谭柯第一次不乐意帮人解决感情问题，心里像有刀在扎。

方南天沉默了片刻，“我觉得可能是我想多了，问这种，会很幼稚吧，而且,”他缓缓吐出一个气，“那个人都不在了，我和一个不在世的人争？有什么意义呢。”

这才是郁结的地方，也许秦端明会说他想多了，他也无从考据，但他懂那种感觉，就像他最爱秦端明的时候，却以为秦端明骗了他，他一辈子都不可能忘记秦端明。

他心里憋着一口气，不上不下，电话一直在震动，最后他干脆调了静音，扔进口袋里不去看。

方南天心里很乱，他很难不把自己和秦阳联系到一起。

所以，秦端明这几年，是在赎罪吗？

又或者，秦端明爱过秦阳吗？方南天不敢想。

谭柯摸了摸他的头，“那就走吧。待不下去就走啊，天涯何处无芳草。”

方南天愣了下，抬头看向他。

谭柯促狭地笑了下，“开玩笑的。”

方南天眉头微蹙，并没有回答，抓过酒瓶又喝了几口。

喝到头昏脑胀，胃里翻涌时，方南天难受地趴在桌上。

谭柯在他耳边说了什么，他意识模糊地听不大清楚，只是头压在一只胳膊上，另一只手伸过去握紧的谭柯的手臂，用力的。

谭柯一只手握拳撑着侧脸，出深地看着方南天露出来的半张脸，有些出神地想，说不定再等几个月，几年，方南天就分手了呢？

想到这里又自嘲地笑了笑，看着方南天紧蹙的眉头，他伸过手去摸方南天的脸，谭柯呼吸微滞，指腹蹭过方南天的唇，又去摸方南天的耳垂。

方南天的耳垂很好看，小巧，阳光照耀下能看见细小的浅色茸毛，他带方南天去打了一个耳洞，还送了一副耳钉，做生日礼物，但方南天怎么也不愿意带，耳洞都快长合了。

谭柯自己都没意识到露出了浅笑，他俯身想看得更仔细一点，想闻下方南天身上的味道，是不是还是在英国时那熟悉的洗衣液香，或者，趁人之危做些更亲密的事。

刚闻到那一阵浅浅的香味，谭柯忽然被人扣住胳膊，猛地被往后一推，他一个趔趄差点连着椅子摔倒在地，抬头看见秦端明。

秦端明脸色阴沉，扣着他的肩膀，语气也很冷，“你想干什么？”

谭柯镇定下来，嘴角扬起，道：“你看见的那样，做你觉得我会干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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