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生听了这番无情强硬的话，心中五味杂陈，半晌才呐呐道：“我知道了……”

早在燕行虞开口训斥时，周及白就乖觉地走到一旁处理尸体，并未劝阻，也不旁听。待主仆二人“互诉衷肠”结束，他才笑眯眯地冲着灭生道：“最近来的人真是越来越不着调了，才筑灵前期就敢来找我们的麻烦，辛苦你和玉虺了。”

灭生勉强点了点头，右手化作透明蛰足，熟练地将地上的残尸吞掉，不时偷觑一眼燕行虞，见他依旧冷脸，不由垂头丧气，提不起一点精神。

周及白视若无睹，将刚才从二人身上搜出的储物袋递给燕行虞：“虽然比不上赫连家的人财大气粗，总算有些收获。”

燕行虞连看也不看：“你自己收着吧。”

周及白却之不恭，复又问起：“对了，昨日你不在时，周家派人来传过话，只是我没答应。”

燕行虞脚步未停：“周家说了什么？”

“还能是什么，老生常谈罢了。”周及白眸中深色一闪而过，“无非就是让我做内应，探探你修复灵脉的底。”

“哦，那周家许了你什么好处？”

提到这个，周及白嘴角不禁勾起一个讥诮的弧度，道：“周鸿许诺我……既往不咎。”

燕行虞闻言，也不由感叹此人无耻愚蠢生平罕见。这样的人，如果不是丹师，如果不是十岛贫瘠缺药，早就带领周家走向灭亡了。

“周鸿能开这个口，想必已经和另外几家达成共识了吧。”燕行虞眯起眼睛，“难怪他们失败一次后还敢派了这么多人来，原来存了这种心思。”

修复灵脉之事虽少，但也并非没有，周家所谓的探底，肯定不是好奇自己修复灵脉的方法……燕行虞心思电转，看向走在自己身边的周及白。

周及白坦然道：“赫连家第一次派人来时，我虽然灭了口，但事后细想，当时附近应该有人暗中窥视，想来是看出了我的境界，转头向赫连家卖了好。”

如果是这样，那一切就说得通了。

周及白离开周家时还是筑灵中期，短短两月便突破了筑灵后期，任谁也吃惊，再联想到燕行虞修复灵脉后的种种，怀疑他手上握有令人迅速进阶的秘法也是难免。

灭生自打在沉醴的帮助下消化了那四品内丹，整只兽也变得聪慧不少，从前听不懂的，如今稍加思索也明白了几分，顿时一蹦三尺高，怒道：“呸，真是厚颜无耻！就算主人真的有这种秘法，那也是主人的东西，他们也配肖想？！”

沉醴凉凉的声音忽然插了进来：“这你可就说错了，人家图谋的还不止这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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