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门，打开灯，丘一远看见程洛正烦躁不安地坐在沙发上，丘一远有些头疼：“你怎么还不睡？你更年期来了？”

“你是不是觉得我这老妈子，闲得替你操心！”程洛的口气很不好，他烦躁地揉了揉自己的头发，把头发弄乱，然后无奈地说，“你听说了吗？”

“什么？”

“我刚刚在新闻上看到，塞达镇地震引发了海啸，整个镇子都被淹了。”

丘一远的瞳孔急剧放大，他曾经去过那儿，那是一座沿海的小城镇，人们生活一片祥和，那里有灿烂的海滨风光，也就是在那儿，他遭遇了一场海难。

“我记得，她去了那儿。”丘一远说的是程洛那个前女友。

“嗯，和男朋友去旅行。”程洛回答。

丘一远忽然就不知道要说一些什么，他离开那儿以后，没再回去过，他还不知道这场灾难会有多少人失去生命。

“联系上了吗？”丘一远问。

“没有。联系方式已经没了。”程洛苦笑了一声，说，“抱歉，我撒谎了，其实我们很久没问候过了，估计是觉得尴尬，我后边再联系她，发现已经是空号了……”

死要面子活受罪？丘一远不是过来人，他说不出这个话来，他只是有点不知所措。塞达镇，从它成立以来，就被特意打造成了一座海滨城市。

这么多年，一次都没发生过地震。

“高处可以躲避海啸。你别想得太悲观了。”丘一远只能这么安慰。

其实很多时候，除了口头上的安慰，还真是什么都做不了。

丘一远想了想，又说：“过阵子，假期就来了，我陪你去一趟塞达镇吧？”

“我陪你还差不多。”程洛说，“你离开那么多年，一次都没回去过，难道要回去重温你和你初恋的故事？”

“那是我的救命恩人。”丘一远更正了他的说法，眼神闪烁，不知道在想什么，低下了头。

有的人有可以回去的地方，有可以回去的理由，只是丘一远早就失去了，他在塞达镇的容身之处。

在那儿，已经不会再有人期待他的到来。

11. 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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