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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炽热疯狂的情话烫得她头皮发麻, 而说情话的人,此时就在她身旁,削薄的唇贴在她脖颈, 昭示着她的无处可躲。

“你——不能在这种地方。”

元嘉攥了攥掌心,小小声吐出几个音节。

耳畔响起一声轻笑,“阿元想在哪种地方?”

“......”

这种问题让她怎么回答!

“......你无耻。”

“我不仅无耻, 且人品低劣, 恶贯满盈, 是个十足的败类。”

揶揄声音刚落,覆在她腰间的手稍稍用力, 她便向他胸口倒去, 另一只手落在她腿窝,直接打横的公主抱让她身体一轻,微烫的脸颊便贴在他肩头。

库罗人的衣服用料少且薄, 隔着薄薄布料, 她清楚感觉到他的身体此时也在微微发烫。

在这种事情上, 再怎么君子之风的男人也会卸下风度翩翩, 更别提秦夜天这种跟君子没什么关系的男人。

他抱着她走出伊循街,送他们过来的马车仍停在原地, 他单手扶她上马,另一只手解了马缰,长腿一跨翻身上马,皂靴一夹马腹,周围景致飞快向身后掠去。

萧萧秋风撩起元嘉鬂间长发。

有些凉, 也让她燥热的心慢慢平复下来。

他想要她。

这个进展......是不是有些过快?

但秦夜天完全不给她考虑的机会,等她反应过来时,她已经被秦夜天带回库罗王宫了, 夜幕降临,四周皆寂,国小且穷的经济让王宫夜里多点几支蜡烛都是一种奢侈,小小的寝宫只点两支蜡烛,豆大的烛火隔得远,让她有些看不清秦夜天的脸,只感觉自己被他掐着腰放在床上,而他却没有着急压过来,手一勾,库罗式的浅口鞋便落在地毯上,他的手落在她脚踝上。

常年掌兵器的手并非柔软细腻,指腹上有一层薄薄的茧,触感略显是粗粝,蛇一般在游走,激得她浑身汗毛全部炸开,腿绷得如同一条线。

出身风月场所的优势在这一刻发挥得淋漓尽致。

但秦夜天似乎并不满意止步于此,他攥着她的肩膀把她翻了一个面,动作有些突然,膝盖跪在床榻时,她不免一个踉跄,差点整个人扑在床上,他像是早有预料,一只手已揽住她的腰,直接把她捞回自己怀里。

他下巴抵在她颈窝,从背后吻着她。

这种体位并不方便接吻,他捏着她的下巴,把她的脸扳向他,再次吻着她的唇。

他似乎格外中意这种半强迫似的动作,这次的吻丝毫不克制,让她有些喘不过气,窒息感让她下意识想推开他,但体力相差实在悬殊,她的反抗让他越发放肆。

空气似乎变得粘稠。

在她以为她要成为第一个因接吻而窒息死掉的人时,他终于大发慈悲松开她,她大口喘着气,甚至还有些想骂人,然而他的下一个举动让她的声音变得细碎——秦夜天的手指落上她耳垂,不轻不重捏了一下。

骤然的动作让她绷直了身体,她的不适反应似乎极大取悦了他,他低低笑起来,俯身咬上她脖颈。

是的,是咬。

他似乎偏爱这种恶劣举动,让她如砧板鱼肉一样任他宰割,用另一种形式昭示着他的掌控权。

男人的劣根在这一刻暴露无遗。

“你——”

元嘉咬牙切齿,“疯子!”

被她骂做疯子的男人并未停止自己的动作,低哑的声音如野兽终于亮出獠牙,“本侯就是疯子。”

“但你无处可逃。”

“成为我的人,或者,成为我的鬼。”

“......”

无耻得理直气壮。

肆无忌惮的动作让她止不住颤抖。

她的手腕被秦夜天死死攥着,生理性的泪水汹涌而出,她哆嗦着骂的话如石子投在湖面上,荡起层层波涟又很快消失不见。

一叶扁舟行驶在波涛汹涌的海洋里,注定要被狂风巨浪所吞噬。

这一夜,格外漫长。

.......

遮光并不好的窗帘透进来圆拱形的光线。

从洛京带过来的熏香到了库罗似乎有些水土不服,加了安魂香的熏香对于秦夜天来讲毫无用处,他不仅不犯困,甚至还精神奕奕,曲着食指拨弄着仍在睡梦中的人儿。

大抵是累惨了,白玉雕琢的人儿并未因他的动作醒来,眼睛紧闭着,整个人仍保持着昨夜的姿势,颇有些任君采劼的味道。

而他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迹,也因她的睡姿显露无疑。

白玉有些瑕疵,如九天之上的圣贤被修罗恶鬼践踏成泥,这本是让人扼腕叹息的事情,可他勾唇笑了起来。

她骂得不错。

他的确是个疯子。

又或者,是头禽兽。

但这种禽兽,他很喜欢。

他爱极了把她攥在掌心的感觉。

主宰她的一切。

她的心跳,她的声音,乃至情动之际眼角溢出的泪水。

秦夜天轻笑着,想再次拖着昏睡不醒的人坠入地狱,但见她秀眉微蹙,呼吸都很轻,心里到底有些不忍,理智战胜了恶意,俯身在她额间印上一吻后,曲手给她盖上被子。

秦夜天披衣而起。

库罗王宫不比秦夜天的侯府大多少,大盛精巧的假山流水与九曲回廊库罗学了个皮毛,四不像的装饰寒酸可笑,但今日他心情好,毫无美感的东西瞧着也颇为顺眼,他勒了抹额,负手去小厨房。

小厨房的宫人们正忙碌着准备元嘉的早饭,他的到来让宫人们全部停下动作,屏气凝神垂首侍立在一旁,好似他是修罗恶鬼一般让人畏惧。

一个小宫人因实在畏惧失手打了碗,清脆的声音之后便是更加的鸦雀无声,小宫人哆嗦着跪在地上,哑巴一样说不出求饶的话。

众多宫人悲悯看着她,好似此时的她已经是个死人。

秦夜天的懒懒挑眉。

生平第一次,他觉得自己似乎的确有些过分。

于是他难得慈悲为怀,闲闲抬手遣退众人,“今日本侯心情好,不杀人。”

打碎碗碟的小宫人愣在原地。

其他宫人更是一头雾水。

片刻后,死一般安静的人群爆发一声多谢侯爷,随后争先恐后跑出小厨房。

仿佛身后有恶鬼索命一般。

秦夜天:“......”

果然好人做不得。

不过今日心情好,自然懒得去计较,他从鸡蛋筐里捡了一个圆润可爱的鸡蛋,鸡蛋撞向碗口,蛋清与蛋液撒着欢涌进白瓷碗。

常年掌兵器做起饭来有些生疏。

好在他也不打算做什么难度极高的饭菜,一碗阳春面做上三四五六次,味道便与他幼时吃过的差不离了。

幼年时的阿娘时癫狂时正常,癫狂时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正常时,便拉着他一遍一遍讲过去的事情,她与那个男人的事情。

这实在是个俗气得不能再俗气的故事,娼/妓爱上了嫖/客,原因是春风一度后嫖/客做的一碗面。

一碗再简单不过的阳春面,让习惯逢场作戏的娼/妓动了心,自此走上自我毁灭的不归路。

仔细想想很可笑,却也有一定道理,谁不希望自己是被爱着的?

无关金银,无关风月,而是单纯的——喜欢。

他喜欢元嘉。

也希望她能知道他的喜欢。

秦夜天端着阳春面,选了一双錾金象牙箸,回寝宫找仍在睡梦中的元嘉。

大抵是他与元嘉昨夜闹出的动静有些大,他刚回到寝宫,便发现寝宫里来了人,看模样是与元嘉最要好的名唤珊瑚的女使,蹑手蹑脚收拾着丢得满地都是的衣服。

见他端着阳春面回来,女使吓了一跳,“侯——”

刚吐出一个字,想起身后的元嘉仍在睡,声音便戛然而止,半晌后再开口,声音已是小心翼翼的试探,“侯爷,您,您怎么回来了?”

“送饭。”

秦夜天懒挑眉,难得好脾气。

珊瑚:“?”

珊瑚:“......”

一脸惊悚。

“侯、侯爷,这,这如何使得?”

珊瑚哆嗦得话不成句,忙把怀里的衣服放在圆凳上,颤着手去接秦夜天手里端着的饭,“让奴来吧,奴来伺候女郎。”

“不必。”

秦夜天抬手避开珊瑚的动作,觉得这人哪怕是元嘉最贴心的女使,此时也有些多余。

作为一个吃过猪肉见过猪跑的老司机,珊瑚瞬间明白秦夜天的意思,回头瞧了一眼纱幔中仍在睡着的元嘉,一时间不知道该为她庆幸,还是为她鞠一把同情泪——摊上这么一位占有欲掌控欲十足的主儿,真不知道是好是坏。

但不管好坏,主人们的事情都不是她一个下人可以置喙的。

珊瑚退出寝殿,轻手轻脚关上殿门。

寝殿里只剩下秦夜天与元嘉两个人,秦夜天面上的笑多了几分真心,端着自己做的饭撩开纱幔,里面的元嘉睡得正香,秦夜天便把阳春面放在床畔小几上,自己欺身向前。

手指滑过如绸似玉的肌肤,像是在摆弄精致易碎的瓷娃娃,可越是美好的东西越让人有种想要打碎的冲动,恶意再次占了上风,他咬了一下她的手指,低低的声音如恶魔在叩门,“阿元,醒醒。”

“唔......”

睡得迷迷糊糊的元嘉并不知道自己面临着什么,昨夜的疯狂让她像是被妖精吸取了所有元气,浑身软绵绵的没有一点力气,她斜爬在床榻上,含糊说道:“让我再睡一会儿。”

可叫醒她的人却不打算放过她,手指顺着她的胳膊一路向上,纤细的脖颈便被他攥着手里,说出来的话蓦地低了一分,“阿元,要上朝了。”

昨夜秦夜天也是用这种低哑声音折磨她,不再克制的疯狂让她筋疲力尽,现在再听到这种声音,她睡意全无,可身体实在酸痛,连睁眼这种细小动作她都觉得有气无力。

惊艳眉眼映入眼帘。

可惜对于男人来讲过于艳丽的凤目此时被疯狂与邪气所裹挟,莫名叫人心里发憷。

事实上,她心里也的确发憷。

昨夜的事情再经历一次,她怕不是要死在这儿。

第一个因偷情而死的太后。

啧,足以流传千古标榜后世——做事不能太缺德,容易遭报应。

“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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