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手机收到一条消息，打断了二人对话。

应念间滑开锁屏，是土拨鼠给她的封面反馈。

封面上被圈了一处，附带了一条文字解释：

【边禾觉得颜色太丑。】

应念间强忍住没在言硕面前爆粗口，脸色沉得可怕。

“收到鬼图了？”

“比鬼图还恐怖，”应念间把屏幕给他看，顺手往上翻了翻记录，“一个月前画好的封面改到了现在，我真是……”

言硕心虚，舔了下嘴唇，望向了她身后的站牌，附和道：“好恐怖。”

“你不问问是谁的封面吗？”

“谁的？”言硕揣着明白装糊涂。

“你喜欢的边禾大大！看清他的真实面目了吧，真是个磨人的老乌龟！还是最丑的那只！”

“嗯……”

应念间算是跟边禾的封面死磕上了，改完边禾不喜欢的颜色，她第N次把封面文件压缩发给了编辑。

如果微信也有亲密值显示的话，估计她和土拨鼠快要擦出大火苗了。

……

然而在交完封面的第二天下午，编辑新的反馈就来了，理由是边禾不喜欢男主的发色，让她把头发颜色再换得张狂些。

应念间原本已经关了电脑准备去南校区看篮球比赛，又硬生生被编辑的一句话摁回了椅子上，她认命地打开电脑。

言硕发信息来约她去球场时，她才把男主原先的棕色头发擦掉。

【言硕：我马上到你宿舍楼下，你带点儿零食，不然会饿。】

【应念间：我可能去不了了。】

【言硕：啊？腿瘸了？】

应念间：“……”

明明有无数种可能，为什么言硕这个大直男非要选择一个最窒息的可能来反问她？

应念间心里淤积的一口气没上得来，头晕目眩。

言硕被拒绝后，没有放弃，反而拨了通电话给她。

“你真不去啊？”

他那边有些嘈杂，公交车上的引擎声嗡嗡，言硕听不清她在说什么，索性提前下了车，慢慢往她宿舍走去。

“封面又要改。”

“急吗？”

“不急，但是边禾已经完稿了，那种大作者的出版流程耽误不得，而且他一直不满意，我更不敢放松了，就……”她的嗓音忽然变得有些哽咽，很是委屈，“我很喜欢这本书，我跟你说过的。为了给它设计出最与众不同的封面，我想了好久，改到最后都已经忘了最初的设计理念，不过稿我真的没心思去玩。”

言硕喉咙干涩，胸口闷闷地疼着，像是被一把钝器猛烈地砸着心脏，顷刻间万般情绪涌上鼻尖，一阵酸麻。

客观而言，应念间的设计别出心裁，让他无法挑剔，纵然……纵然一直在盲目地挑刺，他也没敢提及设计，生怕她变动了某处线条。

可不曾想，这单封面改了几处颜色，会让她这么难过，她如此珍惜他的封面，而他却在一遍遍践踏着她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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