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娃娃，你叫什么？”

“我叫莫青，高深莫测的莫，炉火纯青的青！”

“倒是读过几本书的，老道问你，你上我武当所为何事？”

“拜师，报仇！”

“谁是你的仇家？”

“金毛狮王谢逊！”

“哦，是他？此人滥杀无辜，犯下血案，老道也有所听闻，说来你这娃娃也是可怜人，不过这人武功非凡，世间少见，便是你学了武艺想要报仇，也是千难万难，甚至还会搭上自己的性命，你还要学吗？”

“学！世间之事，纵然千难万难，不做便是一点希望都没有，而做了的话，还有一丝机会。”

“说的好，天下之事，岂可畏难而退？欠债还钱，杀人偿命，乃是昭昭天理，你这小娃娃还算是对老道的脾性，如是你说一声放弃，老道倒还真要瞧你不起！从今天起，你便是我武当的三代弟子！”

“多谢老神仙，多谢老神仙！”

“叫太师父！”

“太师父！”

“你既入我武当门中，当恪守门规，一不可滥杀无辜，二不可奸淫掳掠，三不可欺师灭祖，违者重惩不怠，你切记切记！”

“弟子必谨记在心，终生不敢违背！”

“起身吧，从今日起，你的道号便唤做清风，远桥，带他去岱岩门下。”

……

“不对，快了，我武当绝学讲究以柔克刚，后发先至，你这一路长拳力道太过刚猛，出拳太急，再慢些，再慢些！”

“你这哪里是梯云纵，分明是旱地拔葱！今日晚间，自己多练两个时辰再睡觉！”

“练剑在于静心，心浮气躁，练的什么剑，去将黄庭经抄一百遍！”

“这门绕指柔剑法，非得到打通奇经八脉后才能显现出威力，你眼下先记住招式和运劲窍诀。”

“你上山四载，也该去历练历练了，此番随你谷虚子师兄去峨眉，以保身为要，莫要重蹈你师父覆辙。”

“弟子如有机会，定寻灵药为师父您医治伤势。”

“好孩子，有这份心便够了，这柄清泉剑你带着，它是为师的老朋友了，为师下不得山去，你便替为师带它看一看这大好山河吧。记住，我俞岱岩的弟子，绝不可为非作歹，贪生怕死！”

……

迷迷糊糊中，莫青只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他见到了自己拜入武当的画面，见到了师父监督自己习武，见到了太师父，见到了师兄谷虚子，见到了武当山上的一草一木……

“小道长，醒醒……醒醒……”

一道关切的呼唤遥遥传来，将他自那梦中唤醒了过来，他努力睁开双眸，一缕昏暗的烛火下，模模糊糊的，却是一个农家汉子的身影。

“小道长，你可算是醒了，孩他娘，快，弄些吃食来！”

“这……这是哪儿？”莫青语气虚弱的问道。

“这里是佛山，小道长，您是哪家道观的弟子？”

“佛山？竟然到了佛……”

莫青一句话尚未说完，一股森冷寒气陡然自经脉之中涌现，刹那之间，他通体如坠冰窟，牙关咯咯作响，颤抖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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