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到最后，姬洺关却是只字未提，只是把急救箱放在了地毯上，蹲在她面前，很自然地转移了话题：“在哪儿拉的口子？”

穆文心里一酸，知道他是没办法回答所以才选择了逃避。如果说是，害怕伤害了她，如果说不是，又唯恐违背了自己的心意。她也清楚，她这句话一问出口，就代表她已经把两个人之间那层朦胧的窗户纸捅破了。她伪装了这么久，最终还是败给了自己内心的软弱。

“排水口那块的一点铁皮，我摔下去的时候拉到的，口子不深，就是长。”

她坐在床上，姬洺关半蹲在她脚下，目光所及之处就是她光裸的腿。他把她的小腿放在膝头，因为这样的姿势，她的整条腿都露在了外面。她只能死死按着身上的浴袍，才能防止春光外露。

屋子里的灯光晕黄暧昧，薄薄的光晕洒在姬洺关的身上，把他镀上了一层模糊的光晕。他向来都不是深沉冷漠的人，但是在此时，他的眉眼却深邃的像是窗外的夜色，漆黑而厚重，眼底有难以察觉的担忧和心疼。

生理盐水冲洗伤口的时候，破裂开的皮肉密密匝匝地疼。穆文没忍住，轻轻抖了一下。姬洺关停顿了一下，但是没抬头，手下动作未停，“稍微忍一忍，不清洗干净的话容易感染。”

洗了伤口，穆文后背已经出了一层细密的汗。姬洺关依旧低着头，动作娴熟地替她包扎好了伤口。等忙完了一切，他才松了口气，轻轻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柔声道：“上了药，但还是会疼，要是忍不住，我就下去给你买止疼药。”

那一瞬间，他眼底璀璨的神色像是夜空中一闪而过的流星，耀眼的让人心悸。只有这个时候，他的担忧，他的认真，他的深沉，他所有的情绪，都是为了她，而不再是为了旁人。

穆文的心口微微潮湿，不知道是因为这温馨美好的氛围，还是因为他难得的担心关切，她看着他挺拔俊秀的背影，心中自嘲地想着，她为什么要这么委屈自己？她喜欢他，喜欢的光明正大，为什么要如此畏首畏尾？

“姬洺关。”她头一次这么严肃地叫他。

“嗯？怎么了？疼得厉害？”姬洺关显然也被她这样反常的呼唤惊到了，眼底神色未变，但是脚步下意识地朝她迈了过来。

穆文听得见自己的心跳声，在静谧的卧室里显得仓皇无措。

姬洺关走近，微微弯腰，又问了她一遍：“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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