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 结局：再见，我爱（下）

“你真的一直是我的温暖，一直都是。”宋寻歌眉心稍皱，“哪怕是你亲口说了分手，亲口说了结束，哪怕，你真的离开了我……”宋寻歌的声音逐渐颤抖，“只要我还记得你，只要我还能想起你，你都会和七八月的阳光一样，温热我的心。”

于乐的眼里辣辣的，心头更是炽热。他一把拿掉宋寻歌的手，紧握住他的胳膊，一丝一毫也不肯放松。

“你回答我的话……”他哽咽着，“我们俩，结束了吗……”

“我们俩，都会有新的开始。”宋寻歌几乎要将下唇咬破，重重地沉下头去，“就像你说的一样，春天要来了。”

“这不是我的要的答案！”

“可这是我所希望的！”宋寻歌含着泪，“我希望……你可以不再记得我，可以不再想起我，可以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宋寻歌已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可内心里涌动的情绪却逼迫他不得沉静，“我希望你可以有新的生活，认识新的人，做新的事。我希望你可以越来越勇敢，越来越自信，越来越独当一面。我希望……我希望……”他哽咽着，“我希望没有宋寻歌，于乐也可以生活得很好，甚至更好……”

于乐不待他说完，便一把按住他的头，踮起脚，吻上他颤栗的嘴唇。

他们吻得热烈、激情，四溢的情愫催散了周遭的寒气，使一种痉挛的温暖将他们团团包围。两人拥抱在一起，可却都颤抖着身体。泪水淌在脸上，滑落于唇舌之间，像是甜蜜中的一丝咸腥，提点着梦幻中残酷的清醒。

“你不可以这么自私……”于乐松开宋寻歌的下唇，嗫嚅着，“凭什么你可以记得我，想起我，而我却要忘记你？”

“因为我要离开了，而你还在这里。”宋寻歌压抑着嗓音，就像压抑着心中痛苦。

两人的鼻息扑在彼此的脸上，却又瞬间蒸发。好像两个互相倾吐生命的灵魂，却永远无法彼此交织。

“我不要。”于乐的双手覆在宋寻歌的胸口，紧攥成拳，“我拒绝。”

他用力地压迫着嘴唇，努力地挤出一个难看的笑。

“我会把你记得牢牢的，连梦里都不放过你。”于乐说着，揪住宋寻歌的领带，“直到你回来。”

“假如，我不再回来了呢？”宋寻歌苦笑着，问道。

“那我就去找你。”于乐又低下头，吻着那条领带，“我会踏遍维也纳，奥地利，欧洲，甚至全球。有你在的地方，就一定会有我于乐的足迹。”

宋寻歌深情地望着于乐坚毅的面庞，不由地动容。

“现在，”于乐又开口道，“我想……要回两样属于我的东西。”

“什么？”宋寻歌轻声问道。

于乐深呼吸一口气，一抬手，将宋寻歌外礼服胸前口袋上的方巾抽去，说：“我的手帕。”他说着，将那方巾又叠好，拉开羽绒服拉链，收进了自己的内口袋。

“还有我的项链，我知道你戴着。”

“小乐……”

“给我。”

宋寻歌无奈地摇了摇头。他伸手将领带彻底解开，又解下衬衫的一粒扣子，拿出了藏在保暖内衣之下的那只断掉的高音符项链，又慢慢地从脖颈上取下。

那残破的两半项链被金丝缠裹在一起，像是无数只手十指相扣。于乐接过那项链，将它重新戴上，置于胸口中央，在项链上宋寻歌的温度消失之前，融入自己的体温。

“你这样，会很痛苦。”

“也许吧。”于乐昂起头，“至少，我会很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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